海上,浪声不绝于耳。
除了值岗士兵,其他人全都缩在船舱里自娱自乐。
二团团长齐羽时刻守在周辰身边,比楚副字更像副官:“旅长,那秦副市长行吗,不会最终还是需要我们打过去吧?”
周辰拿起一份旧报纸:“打过去不好吗,不将杭城薅得寸草不生,就对不起消耗的子弹啊!”
齐羽当然不信旅长会将整个杭城薅到寸草不生。
基地里有数千名同胞,不是数千名外籍敌人。
旅长只是说笑罢了!
他活动着肩膀,一副跃跃欲试的架势:“自打从宁城转移到红川,咱们二团每天就光吃饭了,还没真刀真枪的打过仗,杭城那群做白日梦的老匹夫,他们要是迷途知返,也罢,要是还不知毁改,就休怪我们无情!”
末世之下,暴徒和海盗盘踞一方,体验当土皇帝的滋味,还算能理解。
而杭城那帮官员竟然有此惊世骇俗的想法,简直不可理喻!
作为地方官员,竟然藐视国法,碰触红线,愚昧的滋生出不切实际的幻想。
就凭封城与世隔绝?
就凭手里有几个手下,几杆汉阳造?
这不是掩耳盗铃,自己骗自己吗?
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抢地主!”
“我抢!”
“一对三儿。”
“要不起……”
周辰回头,看向挤在走廊玩扑克的一群小年轻:“你们这群王八蛋,一上甲板就喊头晕,一回船舱就兴奋的像条狗!”
走廊上的士兵,哄笑成团。
他们当然知道旅长不是在骂他们。
他们晕船是真的,一个个趴在船沿吐得翻江倒海,躺床上一星期都缓不过来。
好在,最近他们已经适应了这种状态,一到风浪大的时候,还会主动跑上甲板,锻炼自己,让适应能力变成更强。
被海洋覆盖的末世,百分之九十九是海上战争。
如果连能晕船都克服不了,今后上了战场就是害人害己……
有个年纪最小的士兵,眼睛发光发亮的问道:“旅长,你有晕过船吗?”
周辰报纸一抖,翻了一页,声音拔高了两个度:“小爷上天揽月下海捉鳖,天上天下唯吾独尊!晕船?没出息!”
“切……”
所有士兵嘴里发出怪声,一起喝倒彩。
那就是曾经晕过船的意思!
周辰看了一眼手表,收起旧报纸,说道:“全体都有,甲板上集合,打几发炮弹,给那些白日做林梦的老匹夫们,上盘开胃菜。”
一时间,所有士兵麻利的行动起来。
以最快的速度披上雨衣,跑到甲板上阵列队型。
甲板上的防雨布被掀开,露出冰冷的炮口。
“坐标是……”
码头上的杭城人,当场被吓到了。
听到炮声,他们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毕竟红川军陈兵海上,却一直没有做出过任何举动。
这突如其来的炮火声,简直匪夷所思。
基地内,几方势力按不同的片区分城而治。
但最近几天情况特殊,这些平时恨不到整死对方的人,又重新聚到了一起。
废墟广场上,孤伶伶的会议室被炮火袭击。
几发炮火的攻击下,会议室不断震动,天花板上的水泥渣子“簌簌”往下掉。
除了秦月明,所有人下意识到爬到桌子底下躲藏。
追随秦月明的几个小头目,刚要躲到桌子底下,一看老大如此镇定,于是双股打颤的软瘫在椅子上。
别看此时的秦月明一脸淡定,其实只是表象。
坐标是他提供的,可谁能保障每发炮弹的精准度,一旦有所偏离,就可能将他炸得尸首不全。
“轰”的一声。
会议室的东墙倒塌,大风扑面而来,吹乱了桌上的文件纸屑。
有人在桌子底下怒吼:“是不是周疯子干的?他研究想干什么?简直无法无天!”
这时候,桌上的几只对讲机同时响起。
“报告基地,红川军刚才向码头打旗语,他们说刚才不小心走火了,这年头炮弹贵,问咱们基地怎么赔付他们?”
岂、有、此、理!
不小心走火,谁信啊?
再说了,就算我们认同是走火, 我们不找你周疯子赔偿精神损失费,你周疯子倒反过来要找我们赔付?
天下有这个道理吗?
对讲机继续传来声音:“红川军说,两个小时内拿不到这笔赔偿,下一次再走火,就无法保证炮弹会落到谁的头上!”
有人“噌”的一下从桌子底下钻出来,怒捶桌面:“小小竖子,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