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域，天下第一春。

随着到达天下第一春，众多弟子全都跑了出来迎接。

徐虎是天下第一春的传承人，更是门派中人人呵护的小师弟。

除此之外，胡嫣小时候也是在天下第一春长大的。

小师弟外出求学，如今带着他的天骄朋友回来，天下第一春自然要热烈欢迎。

不过有意思的是，天下第一春的某个房间却没有太多的欢快气氛。

“天下第一春第十九代掌门人徐茂，拜见祖师。”

徐茂恭恭敬敬的跪在了陈长生面前。

而陈长生却是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房间里的东西，丝毫没有搭理徐茂的意思。

不知过了多久，陈长生淡淡开口道。

“你其实可以再怀疑一下我的身份，毕竟我很多年没有出现了。”

闻言，徐茂低头道：“世间能轻易封神，且心系苍生者，唯有祖师一人而已。”

“先前未能认出祖师真身，还请祖师恕罪！”

“这些东西就免了吧，你知道我不是这么小气的人。”

“细细算来，我们也有很多年没见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最开始见面的时候，你们还是当归洲的一个小门派。”

“现如今你们却坐拥一域之地，这岁月还真是奇妙呀！”

听到陈长生的话，徐茂再次压低了脑袋。

“这一切全依靠祖师的恩赐。”

“当年若非祖师出手对付兽族，我天下第一春绝对不会有今天的成就。”

“两界之战，灭天之战，其中若非看在师祖的情分上，我天下第一春恐怕早就成为了一捧黄土。”

“除此之外，徐茂的姻缘也是祖师牵线搭桥。”

“所有的一切，徐茂至死不忘！”

说完，徐茂的额头狠狠的与地面来了个接触。

然而面对徐茂的话，陈长生的脸却冷了下来。

“我还以为你都忘记了呢！”

“自从灭天之战过后，天下第一春就成为了人族的掌舵者。”

“可是这么多年来，你们都做了些什么。”

“你徐茂是一个与妖族联姻的人族，当时出现了多少阻碍，你不会不知道。”

“我记得你在我面前信誓旦旦的说过，‘永远不会忘记人族的身份’。”

“青丘狐族是你妻子的娘家，天下第一春和青丘狐族交好合情合理。”

“但是其他妖族呢？”

“整个九域，谁不知道你天下第一春交友满天下。”

“你到底是想让人族归顺妖族，还是妖族归顺人族。”

面对陈长生的质问，徐茂只能默默的低着头。

见状，陈长生长舒了一口气说道。

“你处事圆滑了一些，不是不可以理解。”

“当时人族孤掌难鸣，我不能要求每个人都做到完美。”

“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对人族自斩根基的事视若无睹。”

“单凭这一条，你连入祖坟的资格都没有。”

此话一出，徐茂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只见他苦笑了一下，抬头说道：“虽然弟子心中早有猜测，但听到祖师亲口说出，还是难以接受。”

“造成如此大错，徐茂愿归还祖师所赐的一切。”

“待到天下安定之后，我自裁向天下人族赔罪。”

“砰！”

徐茂的话刚说完，肩膀上就挨了重重的一脚。

“你拿什么还。”

“天下第一春是你的吗？”

“妖帝和至圣将天下第一春保留了下来，就是为了让人族保存火种。”

“这份罪责，光靠你自己的一条性命就能弥补了吗？”

被陈长生踹飞之后，徐茂再次爬了起来，跪在陈长生面前。

“师祖，都是天下生灵，我们为何要有种族之分。”

“若是一直拘泥于种族之见，天下的流血就永远都不会停止。”

“从荒天帝时代起，这天下苍生流的血太多了。”

“弟子真的不想看到天下苍生再流血了。”

望着地上的徐茂，陈长生久久没能言语。

十个呼吸过后，陈长生淡淡开口道：“人各有志，你坚持你自己的道路，我不拦你，因为时间会证明一切。”

“或许你的想法是对的，人族并非要称王称霸才能活下来。”

“有些时候，多遭受些痛苦，反而能让你们成长。”

听到这个回答，徐茂再次磕头道：“多谢师祖体谅。”

“起来吧，再让你跪着，也有些失了你的脸面。”

“徐虎要入冰火两仪泉，你去劝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