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雪停了,风也没了。
在船上待了四个多月的族人们,在雪停的那一刻起,嗷嗷叫唤着冲下船来。
以往雪中能见度只有一百多米,现在却可以看到千米之外。
没有狂风暴雪的倾蚀,顿时感觉全身心都舒畅。
空气清爽了,只是还有点点冷,却也比暴风雪时强太多了。
所见之处全都是一片白,却让人看的心旷神怡。
厚实的冰面,再次成为滑冰场。
雄的雌性老的小的都在冰面上欢乐奔行,嗷嗷大叫。
丰收阿鲁等人紧急阻织巡逻队员们,扩大地盘巡逻,别让落单的野兽把他们的族人给叼走。
暴风雪时并不会天天都让族人们下船来玩耍。
现在没了暴风雪,再不让族人们下船来玩,那就说不过去。
清新的冷空气,被吸入身体里,让这群玩疯了的族人们感觉不到冷。
抓起一捧还没有结成冰的雪捏实,朝着伙伴开炮。
你来我往,很快就形成一个大的打雪仗场面。
欢声笑语,齐乐融融。
任何人看到都会觉得心情舒畅,还会被吸引的加入到里面来。
天空像被水清洗过后湛蓝,美的让人想拿下来握在手心。
地面的白,干净的任何一个小点,都能成为污渍。
也能让巡逻小队更好的发现远方野兽,急时出场杀掉它们。
先前挖好的冰洞又冻上了,再次打开,把打来的野兽放在这里剥皮断骨切肉,然后分下去给各大船。
所有的生活依然和以前一样,只不过是他们的行动范围从船上扩展到冰面上。
突然,欢声笑语少了点。
有人不明所以,带着笑意回头望,笑容也陡然间僵在脸上。
笑声慢慢少了,玩的疯的还嘎嘎嘎的叫唤着说你们怎么不笑了,回头间笑声戛然而止。
像被抓住喉咙的鸡脖子,发不出一个音来。
所有人齐齐望向下船的高大雄性,眼里都有着心疼。
夜风下船来,丰收和长生立即奔到他身边。
两人没说话,眼中心疼却只多不少。
他们的族长大人,这一个月来瘦了很多,整个人看上去憔悴不已。
一点精气神都没有,好在他的眼睛还是很犀利。
看一眼都会被冻的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所以,就算他们族长大人瘦了,也没人敢上去挑战他。
小心上前去挑战他,被他一刀给剁了。
曾经的族长大人身上还带着一股淡淡的温柔,还能在他面对阿瑟时能露出笑容来。
现在,他们的族长大人浑身都是凶煞之气。
这股凶煞之气能让他一根手指头摁死你。
看起来比以前更凶猛,更残暴,也更让人害怕颤抖。
想来除了长生和丰收那几个亲近的勇士,旁的族人根本不敢靠近族长三米之内。
披着兽皮衣的夜风,带着一股凌厉凶猛味,看起来比野兽还要野兽。
族人们害怕这样的族长大人,却又忍不住心中欢喜他们有这样厉害的族长大人。
那些后加进来的族人们,从上船那刻开始,就一直在听说他们族长大人的传奇故事。
只是有暴风雪遮挡视线,哪怕知道族长大人就在前方,也没能看清他的面容。
现在,天蓝地白,空气清冷。
他们终于看到传说中的族长大人,真是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强大威猛。
顿时,雄性对他们的族长大人更加崇拜自豪。
雌性看到这样好看的族长大人,都不禁羞涩起来。
如果没有关于阿瑟的传说,她们怎么着都要去和族长大人说两句话。
可现在,没人敢,再眼馋族长大人的强大,也不敢去当那个惹人嫌。
哎,其实族长大人真的好可怜,阿瑟都昏迷那么久了,族长大人还守着她。
羡慕阿瑟,更想成为下一个阿瑟。
可她们又很有自知之明,只要她们不是阿瑟,族长大人就不会对她们好。
实在是在船上的这几个月,族长大人和阿瑟神女的故事,早已深入她们骨髓,没有人敢去尝试被剁碎的恐惧。
夜风无视族人们或崇拜或恐惧的眼神,一步一步朝前方走去。
偶尔吹来的一股微风,掀起他身上兽皮衣的毛发。
令他整个人看起来都很柔软,很想上手摸一摸,抱一抱他,给予他温暖和安慰。
长生和丰收跟在夜风身后两米处,不言语。
这个时候,只要陪着族长就好,不需要说话。
因为族长需要的不是他们的说话声,而是阿瑟的说话声。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