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瑟看着满身寒意,眼里恨意浓浓的夜风,内心是震撼的。
哪怕没有亲眼看到那种兽吃人的场景,但看着一个个熟悉的族人,死在自己面前,那种痛苦,想来没有经历过的人,是无权说感同身受的吧?
她不想和这个先入为主,把自己想成坏人的夜风争辩,那会让她更烦,便有气无力的冲夜风摆摆手:“随你怎么想?”
夜风笑的很悲凉,看吧,做了不认,还用这种无所谓的语气来打发自己。
他们青龙部落族人,从那么远的地方走到这里,经历花开花落,经历洪水潮落,知道那种艰辛吗?
而这些只用嘴招呼一声的大祭司,永远无法体会他们迁徙的恐惧和无助。
“你这个大祭司,真该与我们一起迁徙,体会一下我们的恐惧无助,悲伤绝望。”夜风好似诅咒般盯着萧瑟的背。
萧瑟猛的停下脚步,咬牙切齿,她是真不想和这个偏执的男人讲理,但他这话着实是在挑衅自己。
她猛的转身,走到夜风面前,怒瞪着眼前这个小气的男人。
她才二十岁,还是一个姑娘家的,都是第一次当人,凭什么她要让着眼前这个无理取闹,把一切错误都要归到自己身上来的王八蛋,还任由他对自己挑衅不还手,那不就更加证明是自己的错了吗。
萧瑟手指点在夜风胸口,磨牙:“你听好了,如果我萧瑟在你们部落,我一定和你一起迁徙,你们吃什么我吃什么,你们杀野兽我也杀野兽,你们跪地爬我也跪地爬!”
夜风面不改色的任由萧瑟戳自己的胸口,紧紧的盯着她。
萧瑟被夜风这目光看的怒火起:“你这眼神很不服啊!不服也没办法,我现在是大祭司,而你,什么都不是。”
夜风只盯着她,任由她戳,没有挡开,也没有倔嘴,就这样冷冷的盯着她。
萧瑟看着这个挑衅不服输的夜风,心中是有几分心虚的,仗着自己是大祭司,仗着他没了族人,仗着他是伤者就在这里可劲的欺负他。
好像有点卑鄙。
哦,他还是伤者,而自己还在戳他伤口。
萧瑟心虚的拿开手指,看到他胸前伤口被自己给戳出了血,歉意满满:“对不起,你先坐下,我给你检查伤口。”
刚才任由她戳伤口的夜风,此时却蹙眉扫开她的手:“不用你。”
“别啊,我是医者,你可不能被我医死了,先坐好。”萧瑟强拉着早已没力气的夜风坐到稻草堆上,“咱们打赌归打赌,伤还是要治的,不然你死了,就没办法替你的族人们盯着我了。”
夜风这才没挣扎,乖乖坐好,任由萧瑟重新给自己上草药。
萧瑟一边给他上草药,一边叨着:“好不容易活着走到目的地,可不能为了气我,就把自己给气死了,那太对不起你的族人们了,你说是吧?”
夜风紧抿着唇不和对方说话,对方却还是呱呱的说:“你疼就喊一声,没人会说你。男……雄性哭吧哭吧不是罪,哭吧,这里没人,没有人笑你。”
差点说成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吓死了,自己可是穿来的,千万别露馅,不然得被祭天。
哎,下次做梦的时候,别用灵魂穿了,感觉像是夺舍,不如真接用身体穿,就如那个神女一般,咻的从天上掉下来,然后成为神女,再成为祭司,或者是大祭司,都好过于穿成本土人。
要知道,这里的祭司还是有两下子的,万一看透自己的身体和灵魂不是同一个人,还不得把自己祭天或者是烧了。
阿弥陀佛,菩萨保佑,可千万别出乱子。
“你在笑话我刚才哭了?”夜风清冷的声音突然就这样插进来。
萧瑟手微顿,抬头冲他一笑:“怎么可能?没有,我不能和你有一样的感觉,但你刚才哭是对的,你做的很好。”
这男人又敏感又可怜,还小气,想的真多,自己刚才真没有那个意思。
头顶上方再次传来夜风清冷的声音:“我的族人死了你在笑。”
低头给夜风上草药的萧瑟磨牙,她刚才那个笑容是安抚笑容,是假的,结果到了他眼里却成了笑话他。
这男人就是个自私自利又小气恶心的沙文主义的大猪蹄子。
别气别气,他是病人,自己是医生,得顺毛摸,罢罢罢。
“阿茶和你差不多大,比你高点,是我一手带大的,很听话很乖巧。”
夜风声音淡淡的,不是不伤心,而是伤心过头了,又加上刚才发泄一通,此时的他再也没了那个力气,才显的他声音淡的很。
“她很勇敢,比其他雌性都要勇敢,真的,以前,她是一个胆小的娃崽,可是在迁徙路上,她被逼的很勇敢,她杀野兽,救族人护娃崽。”
萧瑟悄悄抬头看向夜风,他靠在洞壁上,脸上悲伤满满,眼里却带着沉重的笑意:“她杀野兽很猛,救了很多族人,最后的时候,她还护着娃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