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瑟的笑容急速落下,迅速朝帐篷外走去。
其实两人中,她最担心的不是阿妖,而是阿达。
没有想到,阿妖又出血了。
先前她出血是动了胎气,她都替阿妖扎了保胎针,怎么还会出血?
走出帐篷的萧瑟,不由想到刚才她在天空上看到的那个满脸痛苦向自己伸手的小男孩。
难道说,那个小男孩是阿妖肚里的娃崽,他要用自己的命,换取阿妖阿达的命?
这个想法在萧瑟脑海中形成,又迅速甩开。
不会的,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想法?
还能看到别人的命运?
她又不是祭司!
祭司!
萧瑟脚步微顿,紧跟上来的夜风,差点撞到她身上。
见她紧拧眉,满脸疑惑的样子,夜风的心也往下沉:“阿妖肚里的娃崽保不住了吗?”
“不知道。”萧瑟把刚才那个想法自脑海中扔掉,进入阿妖帐篷。
阿怪看到萧瑟来了,红着眼上前,哽咽道:“洗了好多血。”
萧瑟掀开阿妖身上兽皮,专门垫在她身下的白床单,此时已经全部染红了。
阿怪自责不已:“都怪我,是我没看好她,我记着你说的话,一直注意着她,看她还会不会出血?我以为她没醒来没动就不会出血,可是哪想到……她会没事的,对吗?”
萧瑟先给阿妖把脉,忧思郁结,连晕了还这么急燥操心,这是在担心阿达?
哎,你们俩个小情侣真是多灾多难,好好谈个恋爱,生个娃崽,恩恩爱爱不行吗?
非得折腾来折腾去,现在又把俩人折腾的躺床上了,好受吗?
“没事,帮我一把。”萧瑟让阿怪配合着她,把染血的床单拿掉,换上干净的。
动作小心翼翼,哪怕有着阿巧阿借帮忙,也累的流小截。
萧瑟安慰阿怪:“我再给她扎两针,她和娃崽都坚强的很,不会有事。”
这娃崽也真够坚强,被阿姆这样折腾,他也依然坚强不倒,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嗯,一定是的。
萧瑟替阿妖扎了几针后,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阿达没事了,明天早上就能醒来。”
“他若是醒过来没看到你,又该着急了。”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睡一觉,好好保护自己,才能在明早醒来看到阿达。”
“你说对吧?”
萧瑟暗自轻叹一声,感觉自己好似骗子,这样安慰阿妖。
可她就是觉得阿妖现在这个时候,就是想听这话。
阿妖的小尾指微动,却没有人看到。
萧瑟又与阿妖说了会话,捡的都是阿达的事说。
阿妖没来之前,阿达呆萌善良的事。
阿妖没来之前,阿达怯弱胆小的事。
阿妖没来之前,阿达孤独正义的事。
萧瑟每说一句,就感觉阿妖身体放松一分。
她嘴角微扬,又说她自阿祖他们那里听到阿达小时候的事说给阿妖听。
最后说了阿达对阿妖做了哪些事,萧瑟不会去说阿达做这些事,是对阿妖有多好多好。
萧瑟就是说阿达对阿妖做了哪些事,这些事情在她们这些旁观者眼里,有多羡慕多羡慕的话。
走之前,萧瑟轻轻的说道:“我啊,和夜风说好了,找到一处欢喜的地方,他白天带领族人去打猎,我带领你们在部落里种植,平平淡淡,健健康康的活着,就好!”
这是每一个族人想要做到的事,也是阿妖曾经说过的话。
每一个人都想平安的活着。
阿茶又端了保胎药来,萧瑟亲自给阿妖喂,与她说着细碎的家常。
喂完阿妖后,替她把兽皮整了整,萧瑟才出帐篷。
帐篷外站着的夜风,正与花岁祭司在说话。
看到萧瑟出来,夜风和花岁祭司打了个招呼,疾步朝萧瑟走来:“阿妖怎么样?”
“平静下来了。”萧瑟打起精神,冲着夜风一笑,“两人都不会有生命危险。”
夜风也是狠松一口气:“希望经过这次事件后,两人不要再这样吵吵闹闹。”
说后,他眉头又拧紧,拉着萧瑟来到花岁祭司面前。
花岁祭司慈祥笑道:“咱们去那里坐坐。”
那里放着几张小板凳,阿香站在旁边,一如以往般的安安静静。
花岁祭司坐到阿香身旁,夜风和萧瑟好似被老师叫来的学生,乖巧的坐在花岁祭司面前。
哪怕花岁祭司没了感知能力,夜风和萧瑟对她的尊敬也没有少。
花岁祭司是感觉得到这份尊敬的,她看着眼前两位乖巧的人,心中欢喜,嘴里说的却是一件让他们都意外的事:“阿达有死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