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岁祭祀知道所有的事,可是她却不能干涉,所以她在用别的方法救自己。
她说自己瘦了,一再强调让自己多吃点,是在救自己吗?
萧瑟惊骇的望着花岁祭祀,后者温柔的望着自己,微笑道:“多吃点。”
她眼里的水汽慢慢消散,颤抖的手,也不再颤抖,只剩下眼中的坚定。
花岁祭祀也在为自己努力。
想活的萧瑟有什么理由不努力,她低头看着大碗,用力点头:“好。”
她以后会努力每餐都吃这么多。
花岁祭祀欢喜的拍拍的手背,一句话没说,起身,柱着拐杖,挺着背脊,一步步走人。
走到门口,花岁祭祀回头望过来,阳光落在她的脚边,慢慢移动,好似要把她这个人给扯走消失不见一般。
萧瑟的心一颤,正想开口说些什么,花岁祭祀却什么也没说,抬脚走人。
门口的太阳,斜射进一缕光束,光束中有无数细小的灰尘正在飞舞。
萧瑟怔怔的看着飞舞中的细小灰尘,它们都在努力,自己为什么要躺着?
低头看一眼大碗肉,萧瑟利索的起来,刷牙洗脸,刚弄好,阿茶就匆匆而来:“阿瑟,我来给你煎药。”
“不用。”萧瑟卡了卡喉咙,坐到桌前,拿起筷子,开始吃肉。
肉有肥有瘦,她以前不喜欢吃肥,喜欢吃瘦。
可现在,肥瘦她都可以。
只是,满满一碗肉,吃起来是真的很废劲,一口一口的吃下去,吃的油腻反胃,可萧瑟不想停。
阿茶看着欢快吃肉的萧瑟,她终于松了一口气:“真的不吃药吗?不吃就不吃吧,你去给你倒点开水来。”
她又飞快的跑了,为阿瑟服务,她愿意。
大碗中还有两块巴掌大的肉,可萧瑟看着这肉,只觉得反胃,吃下去的肉,都已经抵到了喉咙口,她真的吃不下去。
可不可以不吃?
萧瑟夹起倒数第二块肉,放进嘴里,咬了一小口,油腻的味道,直接把喉咙口的肉给顶了出来。
萧瑟捂着嘴冲出门,扶着石壁,不停呕吐。
像一个得了厌食症的人,吃下去就狂吐。
吐完的萧瑟,双腿都在发抖。
可她没有一丝停留,拿起昨夜的竹筒水漱口,把这些呕吐物掩埋掉,回到屋内继续吃。
萧瑟闭着眼睛把这两块肉艰难的吃了。
阿茶的开水也来了,只是萧瑟现在喝这开水,都觉得是在喝肉汤。
那种呕吐的感觉,又要冲上来,却生生的忍住。
门在这时被敲响,萧瑟抬眸望去。
阿香站在门口,微笑道:“阿瑟,花岁祭祀让你去她屋里一趟。”
萧瑟不知道什么事,带着阿茶跟着阿香来到花岁祭祀屋里。
花岁祭祀的屋里,不再像是以前那样干净无物,现在倒是挂了许多东西,大部份都是兽骨,幸好没有人骨。
屋里许多地方还画了图腾,就连兽骨上也画了图腾,花岁祭祀盘腿而坐的地方,也画了图腾。
花岁祭祀依然面容温和:“阿香,阿茶,我们有事商量,你们都出去,离远点。”
阿香阿茶自然是应的,只有萧瑟感觉如坐针扎,很是不自在。
花岁祭祀温和的看着萧瑟:“桌子上有一碗肉。”
萧瑟全身一僵,慢慢扭头望去,和先前端给她的大碗一模一样,就连里面摆放肉的位置都一样。
只不过,这碗肉看着比先前那一碗,好像少了两块。
少了两块!
萧瑟瞳孔骤然放大,惊骇的看向花岁祭祀,后者笑眯眯道:“你瘦了,多吃点。”
萧瑟遍体生寒,这是知道她早上把那碗肉给吐了,最后只吃了两块肉,所以又要让她重新补吃吗?
想着大块肉的油腻味,萧瑟就觉得反感,愤怒,委屈。
她做错了什么,得罪了谁,要这样子折磨她。
萧瑟红了眼,很愤怒,却很坚定:“不,我不吃。”
花岁祭祀并未生气,只是静静的望着她,依如先前那般温柔和蔼。
萧瑟更生气了,语气都不免加速:“如果天神真要祭天那就祭吧,我宁愿一刀被砍头,也不要被这样折磨。”
凭什么要这样子侮辱折磨她?
戏耍她真的很好玩吗?
考虑过她的感受吗?
花岁祭祀不出声,只是微笑着,像一个假的卖笑者。
萧瑟深吸一口气,都能感觉到那口气里,全是油腻的肉味。
她红着眼,语气带着哀求:“花岁祭祀,如果避免不了,那就不避了吧。只是,我不想再吃了。”
“如果折磨和痛快来一次选择,我选择痛快!”
这样子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