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瑟也听到族人们讨论的声音,微微皱眉,这个道理夜风懂,不然在他们刚爬上杯子山顶的时候,他就会把鼠类和长虫赶走。
可是他没有,而是让它们聚集在上面,这就证明,夜风是知晓长虫和鼠类的存在,能间接的证明杯子山的安全性。
刚才那条长虫摔下来时,尾巴神经还象征性的甩了几下,那就证长虫摔下来之前是活着的。
如此也就可以知晓,杯子山顶的鼠类和长虫一直都在,它们会摔下来,也许是因为抢夺食物,或者是被挤下来的?
它们多也就代表着杯子山现在是安全的,那阿恐的吼叫……
萧瑟唇紧抿,抬脚朝阿恐昨天低吼的石壁走去,阿茶赶紧跟上。
来到石壁旁,萧瑟用手触摸微凉的石壁。
因为下雨的原因,石壁被雨水打湿,摸上去冰凉冰凉的。
石壁上有横向流纹,猛的一看时像是沉积岩,但又不像,因为它更像是后世的石头,而不是像几亿年前的沉积岩。
先不管它是什么岩,手感摸上去就是冰凉石头的感觉,还有点烙手,硬绑绑的。
这就是石头。
石壁上只有流纹,没有裂痕,这一面的颜色与其他地方的颜色都一样,并没有什么不同。
如果这块真有裂痕的话,外面的洪水湛透过来,就会把石壁浸湿染透,那颜色就会比其他地方深一点。
可是现在这里是统一的颜色,如此说来,这里并没有裂痕。
没有裂痕,夜风和丰收却在上面转悠那么久。
而且,此时夜风和丰收还分开了,丰收站在那里面向洪水,夜风则是绕着杯子山顶转悠。
他在干什么?
萧瑟想了想,猛的抬头看向绕着杯子山顶的夜风:“他在寻找还有没有活着的人?”
阿茶听到阿瑟这话,赶紧接了一句:“什么活着的人?”
“夜风发现了求救的人。”萧瑟拍拍石壁,郑重道,“阿恐是想告诉我们,石壁外有人在向咱们求救。”
阿茶惊讶的望着石壁:“所以你说族长在寻找活着的人……还有人在求救?”
萧瑟压抑着兴奋的笑容,仰头望着杯子山顶的夜风:“杯子山很大,夜风他看到了有人求救,一定会去看看别的地方有没有人求救。”
外界一直传夜风是一个多么凶残冷酷的人,那是因为他首先要保护好他的部落和族人。
在没有危害到他的部落和族人,他又有能力时,他愿意放下凶残冷酷,对那些呼喊求救的人类伸手。
她的夜风一直都是温柔而又强大的人,只不过他怕这个心软,成为自己的弱点,所以才会时时刻刻压抑伪装自己。
凶残冷酷和他的大胡须,都是他的保护色。
说是二十五岁,其实也不过是一个刚自大学校院走出来,刚踏入社会的小白。
若是可以的话,他也愿意躺在绿草地上,双手枕头,嘴微扬,微眯眼,看着蔚蓝天空。
他心爱的雌性,头枕在他的胸口上,与他一同望向天空。
旁边趴着阿恐,阿恐肚皮上躺着小龙鸟,阿地小心翼翼的躺在夜风的双腿上。
曾经在森林中的那一个月,怕是夜风长这么大,最安逸也最自由的时候吧。
萧瑟鼻子酸酸的,眼睛微微酸痛,她猛的闭上眼睛,一滴泪水滑落眼角。
这一颗泪来的迅速,去的也快,没有人看到。
萧瑟低头抹了一下眼睛,再次抬头时,又是那个含笑望着杯子山顶的女孩。
女孩的眼里只提刀游走于边缘的夜风。
夜风提着刀,沿着杯子山顶走,鼠类逃命,长虫追击。
看似惊恐,却没有慌乱,还带着点搞笑。
夜风沿着杯子山顶一直走,看着下方趴在树木上,活着的野兽和人类,他眉头越皱越紧,唇也越抿越紧。
下方的人类也看到了夜风,高兴呼喊求救。
夜风还看到抱着娃崽的雌性,看到夜风的那一刻,疯狂喊救命:“求你,帮帮我们吧,我娃崽还小,不然,你救我娃崽上去也可以。”
任何一个部落对于娃崽,都不会拒绝,所以她抱着这种想法,只求自己的娃崽能活下来。
夜风没有回答,依然走着,又看到了个孕妇。
孕妇跪坐在木头上,捧着肚子,仰头望向杯子山顶的夜风,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她没力气喊了,动了胎气,疼。
夜风走了半圈,除却周末部落,至少还有三十个人活着,都卑微的向夜风求救。
至于杯子山的另半圈,那已经到了杯子山后方,后方是顺流,哪怕人和物趴在树木上,也会被洪水带着流走,停留不下来。
夜风看向一片汪洋的洪水,眉间清冷,这次洪水怕是毁了所有人的部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