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瑟双手握刀,对着弯腰低头捧溪水的昌浑劈去。
脖颈分家!
鲜血喷涌!
一股鲜血喷射在萧瑟脸上,滚烫到令人心生悸味。
萧瑟吓的脸色苍白,抓着大黑刀朝远处跑去,捂中怦怦直跳的胸口,眼眶发红,双腿发软。
她在心中演练几次砍脖子的手法,没有一丝害怕,反而还越演练越兴奋。
可是等到真正把他脖子砍下来,鲜血喷了自己满脸时,心中不是兴奋,而是胆颤的心胸发呕。
用弓箭杀人和拿大黑刀砍人脖子,完全是两种概念。
头颅和鲜血流入溪流中,染红水面,再顺流而下。
本就被顶的想吐的萧瑟,再也忍受不住,哇哇的吐起来,把昨天前天的东西全部都吐出来,就连苦胆水都吐了出来。
最后实在是没什么吐了,萧瑟才停止呕吐,腿软的坐在地上,压着满嘴的苦涩味,目光怯怯的望过去。
昌浑的身体一半在溪水里,一半在鹅卵石头上,身旁的弓箭和大黑刀静静的躺着。
两把弓箭,一把大黑刀,加上自己手里就是两把大黑刀。
长生说,阿里阿间丢了弓箭和大黑刀,当时就觉得奇怪。
怎么丢弓箭和大黑刀还能把两人身上的都丢了,当时她也觉得有问题。
萧瑟瞧着弓箭和大黑刀,以及阿里阿间说的话,差不多能还原当时的情景。
定是阿里阿间在被长毛猪追赶时,遇到了躲藏的昌浑。
昌浑以他是塔河部落族长的身份威胁他们,要么把自己带出去给他,要么让昌浑自己进来。
阿里阿间应该是拒绝了的,要不然,他们后面不会安安份份的在部落里做强化训练。
只是,他们隐瞒这件事却是不对的,若是他们早先说出来,自己就不会昌浑突然自前大门冲出来,一拳砸晕给绑走。
现在说这些也没有,得赶快回去,说不定半路就能遇到夜风。
萧瑟抓着大黑刀做拐杖站立起来,朝着昌浑尸体走去,把弓箭交叉背在身上,再捡起另一把大黑刀,挂在腰间。
萧瑟绕过泥一片小泥潭,往上游走了十几米,才蹲在溪流旁。
看着清澈见底的溪流水,萧瑟第一想法是,如果塔河的水有这么清澈,他们就不用每天过滤水喝了。
这是她来到远古后,第一次见到这么干净的水流,她还以为所有的水都是混浊的,没有想到,干净的水流也是有的。
按理说,远古时候没有化学污染,他们的水应该更干净才是,怎么就混浊的很呢?
也不知道除了塔河水,其他地方的水,是不是干净的?
哎呀,现在自己是在逃命,哪还有空去管水干不干净。
萧瑟把手放到溪水中去,冰凉刺骨,沁的她打冷颤。
手上除了有被石片划伤的伤口,还有抓着藤曼时磨出来的伤痕,混杂着泥土,脏兮肿胀的难受。
先前手上的疼痛真没觉得什么,现在停下来,才惊觉双手火辣辣锥心的疼。
洗干净手后,看着水中自己肿胀惨不忍睹的脸,萧瑟龇牙苦笑。
抓着身上兽皮一角,打湿水,对着水面轻轻擦试脸上的伤痕和脏污。
清洗干净的脸,显的更加惨不忍睹。
左脸肿成馒头,青紫带黑的颜色看着就是厉鬼,一只眼睛肿的看不到东西,不用摸,看着都疼。
被打破的嘴角,红肿一片,微微张张开一厘米,就扯的疼。
先前没瞧着自己这个惨样,倒还自欺欺人的觉得没什么。
现在瞧着这个惨样,心中就有了负担,左瞧瞧右瞄瞄:“该不会变成钟无盐吧?”
“就这惨样,真是猪八戒照镜子,水里水外都不是人!”
瞧着清澈的水流,萧瑟咽了咽口水,她已经两天没喝水了,此时干的嗓子直冒烟。
这两天,也就是昨天吃了几口生肉,再就没其他的。
此时看着冷水,萧瑟更加觉得嗓子直冒烟,好似喉咙里含了一块炭火,火辣辣的疼。
她捧起了一捧水,咽了咽口水,安慰自己:“双手肿成这样,没法钻木取火,只能喝生水。”
如样说是给自己一个喝生水光明正大的理由。
一捧凉水下肚,沁的萧瑟直打冷战,喉咙中的炭火瞬间舒服透了,令她眯了眯眼睛。
冰凉的水刺激着萧瑟大脑,让她更加清醒。
以昌浑的速度奔跑两天,依着自己的脚程,没个六七天,绝对走不出去。
而且,昌浑能在原始森林中活两个月,并不代表着自己也行,说不定走着走着,就被无声无息冲出来的野兽给叼走。
夜风说过,没有绝对老道经验的强者,是无法在森林中独自生存的,因为你避不开野兽,那就活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