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晚上八点钟左右,坐在木板床边盯着阿茶的萧瑟,感受着阿茶的气息越来越弱,她的手脚冰凉。
一直坐在萧瑟旁边的夜风感觉到了,紧握着她冰冷的小手安慰她:“冷吗?那就坐到炭火那里去,那边暖和。”
夜风不开口说话还好,一开口说话,萧瑟恐惧的不得了,眼泪哗哗而流:“夜风,我做不到,我救不了阿茶,我没用,我救不了她!”
“没有,你很厉害!”夜风何止不懂这个道理,只是现在的阿瑟需要他,而他也需要阿瑟。
如果连他都放弃了阿茶,阿瑟她一个人怎么顶得过来。
所以,他必须咬牙顶着,用笑容和言语来安慰阿瑟,她很棒,她可以做到。
“阿茶一定会好起来,她正等着你救她。”夜风抓住阿瑟肩膀,让她正视自己,双眸清亮,“阿瑟,现在只有你能救她,也只有你能救。”
“阿茶她一直都坚强的扛着,就是等你救她,你不能放手,不能哭泣,明白吗?”
他的声音压到极低,如此才能不把悲伤颤抖的声音表现出来。
他不能倒,他必须站着,扛着。
萧瑟无声哭泣,肩膀一耸一耸,在医疗条件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下,她真的什么都做不到。
她以为她有一身好本事,可是等到用时,她才知晓,她依赖的都是那些现成的药,以及搭配好的仪器。
没有这些,她也就是一个多认识几个字的普通人。
“夜风,我害怕!”萧瑟泪流满面,鼻子红通,满眼恐惧,“我真的好害怕!”
夜风忍着拥抱她的冲动,给她擦眼泪,露出一个微笑,咬了咬舌尖让自己忘却疼痛和悲伤:“我和整个部落的族人都陪着你,不怕不怕!”
“你若是害怕了,阿茶会更害怕的。”
“没事,慢慢想,阿茶她会顶住,等着你救她。”
言语极轻,轻到声调都没有,他怕自己说话声再大点,他也要哭出声来。
其实,夜风知道,这样子被野兽咬了的族人是活不了的。
可他希望阿茶活着,在阿茶没断气前,他不想说丧气的话,他不想流眼泪,不想心碎!
他亲眼看着身边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离开,那种心梗到明明想哭,却怎么也哭不出来的滋味,他太懂了。
他把阿茶带在身边,就是想有一个安慰,安慰自己在部落里,他不是一个人,他还有一个牵挂的人。
部落有牵挂的人,他才会在野外努力坚强勇敢的活下来,因为有盼头。
现在,阿瑟加入,成了他更加要勇敢活下来的坚强。
“阿瑟,你可以的,你一定可以,阿茶还等着你。”夜风挤出一抹笑容来安慰萧瑟,“我们都等着你!”
明明是安慰的话,却如千斤顶一般,压的萧瑟喘不过气来。
她抓着头发扯着,张大嘴想喊着,却一个声都喊不出来。
在医学没发达之前,祖先们受重伤了,他们是怎么治疗的?
总不可能就这样干看着族人死去吧?
一定会有法子。
萧瑟扯着头发来回的走动着,嘴里碎碎念,她现在不能停下来,她得让脑子运转起来。
对,一定有办法,古老的中医,民间老药方,那些被失传的救人法子。
夜风看着扯着头发,碎碎念的阿瑟,再看看躺在床板上,犹如死人一般的阿茶,还有自进屋后,便一直坐在地上,双眼无神一直盯着木板床的丰收。
他只觉得心底有只手,狠狠的拽着他,一直往下拉,再往下拉,疼到不能呼吸。
他疼到咬舌尖,疼到全身微微颤抖,疼到想让剑齿虎把自己吃掉。
他当初真该让剑齿虎把自己吃掉,如此,他也就不用经历生活的苦。
太疼了!
他不曾麻木,他只是坚强了,把那些疼痛全部挤成一团,放在心底最深处。
夜深人静时,睡不着时拿出来回味一下。
夜深人静时,累的睡着时就尘封那些痛苦的回忆,一觉醒来后,又是一个艳阳天。
“夜风!”
一声大喊惊的夜风瞬间回神,本是黑暗的面前,猛的光亮起来,印照出阿瑟的笑容:“什么?”
“我想到办法了。”萧瑟喜极而泣,“你马上去抓一头最大最壮的牛过来,快点。”
夜风不问任何原由,拨腿就朝牛棚而去:“大牛,阿土,抓一头最壮的牛过来。”
正在祈福的族人们,听到族长的声音,都下意识朝夜风望去。
祈福中的大牛和阿土,爬起来就朝牛棚奔去,壮实一些的雄性们,都跟着一起过去帮忙。
几人抓了一头很壮实的牛,拉扯间,毛牛很是不配合,夜风直接把千斤重的毛牛给举了起来。
大牛等人惊愕间,忙过去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