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说这话的是陈平安,由不得他们不信,也不敢不信!
一时间,所有人都沉默下来,面面相觑,思绪飞转,盘算着其中的可能性和得失。
要按他们以往的脾气,早就拍桌离去了。
可今日陈平安所说的事,实在太过惊人,关乎着每个人的前途,乃至生死存亡!
谁敢赌?
谁敢走?
可要让他们立刻下决定,也是万万不可能的。
一众武将思来想去,都没有一个能做出决定。
最后,徐国公突然站起来道:“殿下,臣内急,暂且离席片刻。”
说完,又对陈平安微微一拱手,便转身离开。
见状,其他武将眼睛一亮,也都纷纷起身,表示要去茅厕。
很快。
徐国公等武将便汇聚在茅坑外。
面面相觑片刻,徐国公沉声道:“都怎么看?说说吧。”
话音刚落,张崇山便立刻道:“国公爷,我老张觉得,三师就是在唬我们、诈我们!”
张崇山刚说完,另一个武将也接话道:“我觉得也是,不然他为什么早不拉拢我们,晚不拉拢我们,偏偏就在这个时候?”
“别忘了,他要推行银行,世家门阀不会退让的,他麻烦大着呢!”
“说不定……就是想拿我们当刀子,跟世家门阀这些神兵利器拼呢!”
这话得到不少武将的一致认同,觉得颇有道理。
徐国公低头沉默了一下,忽然抬头看向镇北侯,问道:“辉寿,你觉得呢?”
镇北侯愣了一下,而后苦笑道:“回国公爷,我……我不敢不信!”
“我觉得三师不像是说假话诈我们。”
“你们想想看,就当他是真的诈我们,他可是说过的,开春大战就要掀起,离现在可不远了!”
“到时若是没起战端,我等焉能继续听他的?他这么做又是何苦来哉?”
“经此一事,以后我们武将再无人支持他,还连累了太子殿下,难道仅仅就是想度过眼下这一劫?”
“那就更奇怪了,他不会不知道会是这个结果,那他又为什么非要推行银行呢?”
“总之……我感觉上他没有骗我们。”
“但,最重要的是,我不敢赌!”
一番话,说的其他武将纷纷沉默,不再言语。
徐国公沉吟许久,才重新开口道:“那就先投太子殿下吧,其他的日后再说。”
“而且,谁说了投太子殿下,就不能再次脱离?”
说到最后,徐国公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一个人投而复离是叛徒。
一大群人投而复离,那就是他们有理了!
毕竟,如果那时候他们集体背离太子,那就只有一个原因:陈平安诓骗了他们!
镇北侯觉得这样有些不好,但也无法说什么。
事关所有人的前途和身家性命,如何小心都不为过。
有了决定,一众武将一起返回,刚走进巨大的包间,就听到陈平安调侃的话语:“诸位将军的同袍情谊还真是深厚,上茅厕都要一起,挤得下吗?”
“比谁尿的远咯!这种乐趣三师不会懂的!”
张崇山这憨货第一个开口,其他人想拦都拦不住。
这话一出,顿时间整个包间陷入一片死寂!
无数道杀人般的目光,齐刷刷汇聚在张崇山身上,好似刀子一般,吓得张崇山脸色苍白,瞬间后背就湿了一大片!
完了!
好像闯祸了!
徐国公那个气啊!
这憨货脑子里都是肌肉吗?这种话是能对陈平安说的吗?
人家可是太监!
太监啊!
“三师……”
徐国公狠狠瞪了张崇山一眼,转头正要跟陈平安道歉。
结果就在这时,一道“噗嗤”笑喷之声响起,徐国公目光呆滞地看向花枝乱颤的姜涞,满脸绝望。
不是!
太子殿下您这时候还火上浇油,合适吗?
姜涞乐得不行,笑得娇躯颤抖,肩膀一耸一耸,脸庞都涨红了。
自从陈平安第一次露脸以来,还没人敢拿这种事嘲笑陈平安。
嘲笑也没有这么狠的,今天这还真是第一次!
此时此刻,姜涞很想问一下陈平安,是什么感受?
陈平安满脸无奈地看了眼姜涞。
正常来说,他应该非常愤怒才是,毕竟被戳了肺管子。
可姜涞这一笑……
这下好了,自己生气也不是,不生气也不是。
这娘们儿……净捣乱!
不好生气,陈平安干脆就不装了,一指张崇山笑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