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母子早前认为被沐枫骗了,其目的是想要把铺子换回来,所以故意传出跟黄老夫子和海晏公主搭上了线。
待他们大房用了手段把铺子换回来以后,和书字体第一课根本就不在静安茶馆进行。
周氏阴沉着脸色,“沐枫定是察觉荣吉是咱们的人,所以故意放消息让荣吉引咱们上钩。其实根本就没这回事。”
沐贵长得十分敦实,肚子挺得跟孕娘一般,摇了摇头,“母亲,早前儿子也这么想,可现在不这么想了。您看到了吗?刚才有个丫头,就是上次来茶馆找沐枫的。”
他原本以为沐枫故意找个人冒充海晏公主身边的丫环,如今一瞧,那真是海晏公主的人,心里便忐忑起来。
周氏想法十分大胆,冷笑一声,“唱戏唱全套,丫环能是假的,公主驸马就不能是假的?”
沐贵惊得目瞪口呆,“不,不至于这么荒谬吧?”
母子二人都从没见过海晏公主的样子,这会子越想越是这么回事。
周氏一向瞧不起二房和三房,根本不信贵为公主的人,会大半夜来沐府拜访。
沐家世代行商,近年已经举步维艰,几条线的商路都渐渐荒废。
如今之计,就是把手里的财富先握实了。
她对每个能赚钱有前景的铺子庄子,都十分看重,想尽办法都要得到,为儿女们铺路。
她心思飞快转着,觉得公主半夜来访,只有一个原因,这公主是假的。绝对是沐枫请的戏班子搭台来唱戏,迷惑他们母子的眼。
不然怎的这么巧?会在他们母子上门来讨要赔偿的时候忽然出现?
周氏虽害怕赵若澜,其实打心里看不上她。
因着赵若澜本身也出自商贾,且还是以二嫁的身份嫁给谢将军。
周氏觉得他们长久不了,甚至认为内里肯定有不为人知的猫腻。
想到这,她倒要看看,这个假公主到底要怎么唱这台戏。
周氏母子再次踏入了三房的宅子,走近正厅时,老远就听到里面欢声笑语。
听,怎么可能!哪有公主这么亲民的?
肯定是个假的!
她心里的想法更坚定了些。
便是听到里头海晏公主的声音传出,“还请沐老夫人勿要推辞,我与若澜姐姐一见如故,早就想来拜访您老人家了。”
沐老夫人心里感激不尽,“人参这般贵重,怎么好意思收公主的礼物。”
赵若澜知时安夏在给沐家做脸,便是想着先把礼物收下,过后再加倍送还,便是劝了姨祖母收下。
沐老夫人这才收下厚礼,谢了又谢。
时安夏遂提起静安茶馆,跟沐枫道,“真是计划不如变化快,和书开课地点改成由皇上钦定的贡院,让静安茶馆白白准备了那么久。这里头有多少损失,请沐老板报给本公主,由本公主一力承担。”
外头的沐贵大喜,这就准备进去要赔偿了。
他刚一抬脚,就被周氏拖住。
周氏摇摇头,更加确定里头的公主是假的。
公主越大方,可信性就越低。
便是听沐枫回话,“在贡院开课更好,且静安茶馆被人强取豪夺,已不是我沐家三房的产业,就更谈不上损失了。”
“哦?”时安夏假装不解,“怎的就被人强取豪夺了?”
沐枫心里那股怨气早就爆了,根本不管自己娘老子不停打眼色,让他别说。
他偏要说出来,三言两语就把事情说了个透。末了,他道,“公主仁义,还记得我沐枫。可那里已不是您先前看到的静安茶馆了。”
时安夏听了也不动气,只道,“这样啊!那好办。荣福街的铺子有静安茶馆那么大吗?”
“回公主的话,大小差不多。”
大小虽差不多,可地段大不同。荣福街可是比静安茶馆这边街的人流量大多了。
就算东口被堵了,也一样人来人往。
时安夏便是又问,“荣福街的铺子可在官府登记在册,确定是你们沐家三房的产业?”
提起这个,沐枫就更气了,“如今去查,荣福街的铺子绝对在我们名下。可明天就不一定了,毕竟有的人神通广大,连官府记录都敢让人随意篡改。”
周氏闻言脸色骤变。
就算认定里头坐着的是假公主,可万一是真的呢?
时安夏便是淡淡一笑,“若真有人敢在衙门篡改登记记录,怕也是活到头了。不急,那个慢慢来。”
周氏被那句“怕也是活到头了”,吓得全身忍不住颤抖起来。
她拼命告诉自己,假的!公主是假的!假公主说话当不得真。
又听时安夏道,“荣福街的铺子既和静安茶馆差不多大,那不如本公主与沐老板做桩生意可好?”
沐枫何等精明之人,“愿为公主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