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也是初卿云的老师。”
钟离笙朝史禾安点头。
“史老,”楚北川温柔地看向钟离笙,“这是我夫人。”语气是那般自豪,仿佛能介绍她像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钟离笙被楚北川口中的炫耀惊的控惚了下,直到那个叫史禾安的老者出声叫她,思绪才回笼。
“你叫钟离笙?”史禾安探身,想要仔细看她。
钟离笙颔首,“是的。”
“真像啊。”他的目光却像在透过她看另外一个人,回忆着什么。
“像谁?”钟离笙忍不住好奇问。
史禾安却仿佛从遥远的回忆中抽回神,再看向她时,再没了那种怀念的神情。他不再看钟离笙,转而看向楚北川:“小川,你娶了个好夫人啊。”
楚北川对颔首微笑,似乎也是这般认为的,坦然答:“是,她是很好。”
楚北川对史禾安格外尊敬,这份特殊的尊敬让钟离笙心中泛起一丝疑惑,能让楚北川与初卿云这般身有常物的人都敬畏三分,会只是一个说书先生吗?
她不免对史禾安的是否还有其他身份怀疑起来。
这时,一只乖巧站在后方沉默的初卿云开口了,“王爷,您上次说得让老师——”
一听他们便是腰开始谈论正事,望后的就不是钟离笙可以听的了。
“你们要说正事,那我便先告退了。”说完,她转身欲走,手却被楚北川拉住,“无妨,留下一起听。”
于是,楚北川与钟离笙一起再主为上坐下来。
初卿云瞧见也没多说什么,反而继续道:“您上次让老师培养的那人,火候已经到了,明年开春的科举考,只要王爷替他守住公正,此人定能夺魁,状元及第。”
史禾安如放下重担一般呼了口气,目光带笑:“小川,当初你父亲找到我,他也如你一般有鸿鹄之志想为寒门子弟谋一条出路啊,可惜了.....幸而子承父业,你没有辜负你父亲临终时得托付。”
父亲?寒门子弟?
这几个敏感的字眼。
钟离笙不由得转头,从侧面看,楚北川始终垂着眼,看不清里面的情绪,他嘴角始终带着笑,却笑中让她感受到了一抹悲哀。
她记得他曾对她说过——“我爹逼我读书想让我考状元,可我想学武,他死活不让,我就离家出走了。”
小兰又跟她说——“偶尔有一次我碰巧听老夫人的亲戚们谈起王爷,说王爷是被老夫人从路上捡来的,瞧着模样好看就要卖给人当男侍......”
“......”
所以,他曾经有一个了不得的对他寄予厚望的父亲,可后拉不知发生了什么,全家只剩他一人,于是他改头换面,打马而来,为父报仇!
这是钟离笙脑子中第一个想到的可能,须臾,她自己在心里头笑了。看多了画本子,给了两句话,她都在脑中想了一部复仇大戏。
可虽然没有她想的那么波折,但楚北川的身上一定有过巨变,这一点确实是无疑的。
送走史禾安,钟离笙与楚北川相携走回后院。钟离笙始终垂着头,楚北川注意到了,柔声唤她:“阿笙,怎么了?”
钟离笙的脚步变慢,然后停了下来,抬起头。
“虽然我知道不该问,但我还是想问。”她望着他的眼睛,格外认真,“你是不是在谋划什么大事?”
他沉沉地回望着她,没有回话。
“虽然我可能帮不上什么忙,但如果有用得上我的地方一定要说。”
空气安静了片刻,除了风声什么都没有。
“为什么想帮我?”
钟离笙望进他犹如深海的瞳孔,心口一窒:“你救过我,我理应帮你。”
楚北川的眼神落寞了一瞬,很快消失,笑道:“好,有事,我一定不客气。”
不要着急楚川,已经很好了,至少现在她就在你身边,望后的日子还长,这么多年都走过来了,慢慢来。
两人之间的氛围又回归正常。
钟离笙:“你与史老是怎么认识的?”
楚北川直到她在见道史老的时候便好奇了,到现在才问出口吗,也是难为她。
“你听说过《丧国赋》吗?”
钟离笙低眉沉思,想起来曾在他七八岁的时候,就听过一件举国震惊的大事,就算远在北漠的钟啸天都受到了波及。
当年一首名叫《丧国赋》的词流传民间,不是什么情爱、也不是赞国的大作,而是一个没什么文化措辞,但却字字讥讽如今的科举考,为寒门子弟有满腔抱负却无处施展的无奈而报不平。
上到小儿,上到老人,全都听过这首词。原本这首词的作词人要被斩首,却因为百姓陈词,暴怒,最后那人免去一死,上下九系永不得入朝为官。
那人更是在众目睽睽的刑场上高喊——君不枉正,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