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唔!”
嘴被人捂住。
她蹬大眼睛望着眼前捂着她嘴一身绿衣的碧罗。余光看见裴天寺已经迈步入马车,她急迫地想挣脱开。
今日是最好的机会!小道没人,做了交易裴天寺也不敢声张,无人会知晓她还在调查当年之事,她仍旧可以装得一副不念过往与世无争的模样!
可是为何!
碧姑为何阻止她!是奉命了母亲之命?!还是她本就居心不轨是陷害钟家之人安插在她身边之人!
马车已经走远了。她的身体本就落下毛病,挣脱不开武功不逊色于红青的碧罗。
最后,泛着光的眼一点点暗下去,仿佛阴沉沉的天好不容易破开一丝裂缝,透出一缕阳光,一阵大风刮过,吹散了云,吹散了一切。
她的面前,那颗阻挠的巨石又滚了回来,前不得半步。
良久。
碧罗将手放下,瞧见钟离笙眼中死灰的落寞,心下一疼,皱眉,张嘴,想到什么又将本欲出口的话收了回去。
“姑娘。”碧罗收回了情绪,冷淡开口,“夫人希望您不要再调查当年之事。将军他......”
“不冤枉。”
泪水在此刻决堤,一股怒火冲上她的心头,眼角。
她气得发笑,双手都在颤抖,对右手因情绪激动犯病传来的刺痛恍若未觉。
“人人都说我父亲不冤枉,不冤枉。你们都是上天安排在人间得清官吗?!你们有亲眼看见吗?亲耳听见吗?!我父亲不冤,那他不冤在何处你们谁来告诉我!”
“你吗?”她逼近碧罗,怒视着她,逼问道:“是不是你来告诉我?!”
“我......”碧罗不自觉被逼朝后退了一步。
看碧罗有如噎住的模样,她笑了,抬头深深地望了一眼如墨漆黑,乌云遮月,没有一颗星星的天空,语气中充满疲惫:“自小她便对我不理不睬,我原以为她是不喜我是个女儿,所以我自小便憎恨自己为何不是个男孩。”
“直到那日,父亲披上麻布,我未见她落泪,甚至在她脸上一点难过的神色都看不到,我在她脸上看到的只有解脱。直到那时我才知道,原来她不是不喜我是个女儿,而是不喜我这个束着她半辈子、捆着她与我父亲之间夫妻关系的累赘。”
她抹了脸上的眼,自嘲地笑了一声,平静回望碧罗:“可哪怕如是此,她派你来阻我,阻我钟家沉冤昭雪。我也......还是没办法怪她。”
她渴望母亲爱她,哪怕只是一点点。
“姑娘......”碧罗不忍,抬步上前。
“滚——”
“姑娘!”
“再不滚,你若不杀我,我便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