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
温禾安说:“你今天不舒服,忙完了早点休息,我问完就回来。”
陆屿然视线完全落在她身上,不动声色跟着走,心情不错,扬扬下颌,好说话得很:“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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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禾安去了城南宅院里,去的时候,月流已经回来了,她朝温禾安颔首,将一品春的情况详细介绍了遍:“酒楼里的人都撤走了,所有长老和执事都上了云车,但溺海观测台留了不少人,仍是重兵把守,且没有回撤的意思。”
她一路往书房走,听完,轻应了声,说:“他们还是那样,比我想象中的更重视这面镜子。”
温禾安有这种感觉不是一日两日了。天都对帝主之位抱有极大的希望,三家争雄,都盯着那个位置,这谁都知道,但天都笃定到了一种叫人觉得入梦颇深的地步。他们并不轻视陆屿然,防巫山跟防什么似的,但却能放心和王庭深入合作。
从温家圣者的态度中可以看出来,这几年,他们对江无双也没多上心,只专心致志打压巫山,和巫山作对。温流光得他们真传,对陆屿然的敌意比江无双高。
温禾安现在对王庭很警惕。她不得不想,天都如此做派,
中间或许就有王庭在推波助澜,混淆视听,算计人心,只在无形之中露出毒蛇的獠牙,极其隐忍,为达到目的甚至不惜先暴露自身致命弱点。
她在檐下站了会,问:“徐远思呢?”
“在他自己院里等着女郎。㊣㊣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他最近表现如何?”
温禾安晾了他有段时间了,这还是第一次问起他的行踪,月流长期在她身边做事,知道她对人对事控得极严,不会掉以轻心,她一直不问徐远思的动向,也不限制他的行动,自有自己的用意,而她的任务是在温禾安想知道的时候事无巨细地说给她听:“女郎进秘境这段时间,他去了徐家,好几次,也陆续在见从前的好友。”
温禾安垂着睫,不意外:“结果呢。”
月流摇头:“看来并不如意。”
“行。让他来见我。”说话间,温禾安步入书房,取下肩头孔雀衣搭在椅背上,自己推开了禁闭的窗子,今夜月色正好,足以媲美萝州满城灯火。
徐远思一个时辰前就在等她了,听到月流的传信,来得很快。
书房里架着张小圆桌,圆桌两面摆着椅子,这是暮雀捣鼓半天后添置的,温禾安觉得很有意思,能用得上就留下了。
“来了?”
“坐吧。”温禾安将一杯提神的冷泡茶推到徐远思跟前,茶叶在冰块中舒展,徐远思可谓是受宠若惊。
他今日穿得正式,傀阵师个个娇贵,修士们称他们都是享福的命,徐远思一直觉得这是无稽之谈,是诋毁,但今日对镜一番收拾,也不得不承认,被王庭那样折磨一通,皮都剜了一层,现在居然也还能看得过去,真是得益于从前打下的好底子。
不管怎么说,脸是好看的。
温禾安在圆桌对面坐下,还是老样子,什么时候都不躁,有条不紊:“先说说傀线的事。”
徐远思清清嗓子,双手合拢搭在膝盖上。自打他被救出来,一段时日绞尽脑汁搜索细节让温禾安相信,剩下一段时日脑子里全是禁术,想想还在王庭手中的双亲,族人,可谓是惊弓之鸟,草木皆兵,自己能将自己吓个半死。如此浑浑噩噩,那三十二根傀线就被忘到了脑后——不是他掉以轻心,是王庭经常干这种缺德的事。
他放出去的傀线,没有一百根,也有八十根。
也不是根根都有用。
“当日下溺海,无归城开,我们跟着江召行动。”说到这,徐远思忍不住看了温禾安一眼,看不出什么,接着说下去:“他带了七位傀阵师下去,我们只有一个任务,就是给指定的三十二族领头人下傀线。我不知道他在王庭究竟负责些什么,但先是外岛腾挪之术,再是溺海中的举动,都很邪性。”
他揉揉鼻子,说傀线的作用:“傀线用途有很多种。傀线若是被种在手腕中,由腕骨提牵脊骨,躯体便会成为提线木头,生死全由傀阵师操控,这也是傀线最为人熟知的用法。除此之外,傀线有成阵,寻人……九境之后,还有控人之用。那天王庭让徐家人对三十二支队伍
下的傀线,作用就是先寻人,后成阵。”
“每位施法的傀阵师会抽出两根傀线,一根隐于无形,锁在被下之人身上,一根交给了王庭。”
“说得通俗一些,这三十二支队伍一但聚齐,手握傀线的王庭之人会第一时间从千万人中将他们精准寻到,在王庭眼中,他们就像黑夜中的火种般清晰耀眼,于此同时,他们身上的傀线会错峰相交。”说到这,徐远思沉默了。
温禾安点了点桌沿,温声道:“接着说,错峰相交会如何。”
“要看握有另一根傀线的人想要他们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