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2 章(2 / 3)

方,很多朋友都在那边,想来并不孤单。”

说到这,奚荼胸膛起伏一霎,他和温箐不是好的父母,他们相爱的过程太坎坷,没得到好的结果。温禾安能有今时今日的成就,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所以也没脸要求她什么。

但他思来想去,仍是开口:“我离开九州之后。能不能……你要是有时间,能不能去看看她。你母亲喜爱你,只是那时候你还很小,什么都不记得。”

沉默了很久,温禾安听到了自己的声音,音线有点不稳,但足够让人听见,她应下来,道:“好。”

奚荼松了一口气,娴熟地转动灵戒,将摊在桌面上的东西都收了进去,见温禾安久久不动,便将东西以不容拒绝的姿势塞进她掌心中,说:“我明天就走。回去之后找到了九州与王族术共存的方法也发给你。”

灵戒棱角不平,温禾安下意识拢紧指骨,感觉到压迫的疼意。

她起身,孔雀裘的绒毛在夜色中闪着流光,奚荼知道她这是打算回去了,转身要打开结界,却见她脚步定在原地,安安静静没有动作,好半晌后抬眼看向他。

说实话,温

禾安的眼睛不像温箐,更不像奚荼,没有她清冷的傲气,也没有他狂妄的桀骜之色,干净澄澈,温柔坚定,很漂亮,像两颗璀璨的宝石。

“辛苦了。”她慢慢吐字,看上去也在斟酌,情绪一时积得太多,话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才能完全精准,但语气比刚进来时冷漠的疏远客气,已经是肉眼可见的柔和了些:“抱歉。”

“这些年,我的生活没有外人想象中那样好。”她平铺直叙,饶是如此,仍将真诚当做回馈给了出去:“这百年里发生的一切,我都听清楚了,但一夕之间不能完全适应。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要分出许多心神应付外界危机,可能需要一点时间。”

她顿了顿,轻声问:“等下次见面,可以吗?”

等下次见面。

接受自己这么多年,好像也在被人一直爱着这件事。或许能够坦然地喊出那两个对她而言极其陌生的称谓。

奚荼可谓是不知所措,他完全没有逼迫的意思,温禾安越这样,他就越难过,当即哑了声音,艰涩道:“是我私心,在离开前想和你见一面,你不要有任何负担。”

“我知道的。”

她告诉奚荼:“我运气不太好,一直以来拥有的东西总是太少,知道事情始末,对我来说是一件开心的事。”

可能真像她自己说的,她拥有的东西稀少。

所以从来舍不得不回应任何一点爱与善意。

奚荼惯来坚持王族幼崽就是该勇于磨砺自己,放肆搏击风雨的心一下子摇摆起来,纠成一团。

温禾安最后朝他笑了下,弧度浅浅的,转身推开院门回去了,身影很快被夜色追赶,被覆没,没一会,只能看见孔雀衣偶尔一闪的光亮。

田舍小院中,几只麻雀低着脑袋飞回来,左看看右看看,被一扇而飞后,神气的劲少了一半,其中一只用爪子勾着绳揽,小声提醒奚荼:“你不会将王族之术告诉她了吧,怀墟大人不是下了禁令——”

奚荼心情本该不错的,他想和温禾安见面许久了,但现在脑子里总萦绕着她说的那几句话,越想越有种不详的预感,不想听这几只肥鸟乱叫,他毫不留情摆袖,大开大阖将才落下脚的麻雀掀到了山头那边。

夜空中,又传来几声乌鸦的“呱”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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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禾安走出院门,拐角又走几步,篱笆墙后伸出一只手,虚虚扣住她手腕,陆屿然收起四方镜,问:“谈得怎么样了。”

“都说清楚了。”

她慢慢抿了下唇,眼睛又有些亮,一时间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他停下脚步往身后屋院冷淡一瞥,问:“难受了?”

温禾安摇摇头,她牵着他的袖子,手指一下松一下紧,走动时腰间环佩作响,叮叮当当,好似风铃的响动。她将奚荼说的有关溶族血脉的用途轻声说出来。

老实来讲,这不算是个好消息,妖血之力源于妖骸,有一定的共同性,而妖骸是能和拥有九州山河之力的帝主耗到同归于尽的存在,别提温禾安的血

脉之力快消失了,就算在,那得多强悍才能将妖骸吞噬。

异域的研究,如今一看,也没比九州靠谱多少。

但陆屿然感受到,她话语里有紧绷,但不多,也不压抑,想象得出,这场谈话并没有让她不开心。

“在你进去这段时间。别的方面也有进展了,要不要听听?”陆屿然问她。

温禾安神色一凝,低头看自己的腰间的四方镜,果然看见上面在闪动光亮,她取下来,听陆屿然接着说:“王庭面朝九州所有世家,广发邀请函,云封之滨今夜放飞数百只金粉信鸽,邀天下共庆家主寿辰,同时召开这一届九州风云会。”

他低笑了声,声线沁凉:“有趣的是,在这之后半个时辰,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