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是说很着急吗。”
陆屿然心中那点滋味平复了些,同样看向被自己撂开的墨笔,胸膛颤动起伏一下。
着不着急,要不要紧,她这个为天都处理过无数件棘手麻烦事的二少主,会不知道?方才绞尽脑汁要他撇开这些东西的时候,怎么不见说这样的话。
这时候,她倒是想起他的公务来了。
“下次吧。”温禾安倒是很满足,她看了看陆屿然透出血色的唇,眼睛里笑意很软:“我今天想要的东西,已经要到了。”
她闹了一通,大概是真心满意足,这次乖乖钻进被衾中,真睡了。
重新执笔坐回那张案桌前,陆屿然凝神把几件最着急的事处理了,烛火燃得直剩浅浅的底,他看了一眼,将手中文书倒扣着抵到桌面上,不知想到什么,他回头,看了看床榻的方向。
一面床幔垂落,将里面的情形遮盖得严实。
她睡着了。
陆屿然起身,走过去,伸手撩开帷幔,温禾安一放松,睡相就不太好,身体不大,但喜欢霸占绝大多数的位置。他
倚着床尾的木骨,垂着眼,其实很多事情在他这里,过了就是过了,追悔,懊恼,不过是徒增烦恼的无用之举,改变不了任何事情。
但他又不得不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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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那句“就现在”,一方面确实是,到了那种程度,情难自抑,停不太下来,一方面也是——想到了巫山的道侣契,想到他几年前捕捉到的,和巫山雷术下意识斩出去的其中一道。
她曾任由江召进自己的神识。
那时候,才多久。
她和江召在一起,才不到半年。
五个多月吧。
陆屿然看了一会,半晌,任由自己的气息漫出来一些,看她很是诚实地慢腾腾贴过来,贴到床沿边,在这期间,她迷迷糊糊有了点意识,眼睛半睁不睁的,见是他,很含糊地“唔”一声,下意识朝他递来两根微蜷的手指。
陆屿然给她牵着。
温禾安就是那种,她肯对你上心,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间给出的反应,都让人喜欢透了。
他静了很长一段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尖锐的酸涩和各种情绪糅杂在一起的心理,斑驳昏暗的光晕中,最终,他反拉了下温禾安的手。
陆屿然被巫山培养得,性情一直偏淡,很少有明确想要的东西,和温禾安在一起是其中一件,按理说,已经达成了。
不一样的是,真在一起之后,他想要的反而遏制不住变得更多了。
想有更多的羁绊。
想再亲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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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温禾安醒来的时候,枕头边已经没人了。
她习以为常,起床洗漱,给自己戴上面具,又罩上一层幕篱,带着月流出门拐去了珍宝阁。
雅间里,林十鸢还打着哈欠,每天需要她亲自出面见的客户不多,全凭她的心情,所以这段时间都是起得晚,睡得早,听温禾安在四方镜上说要来才急慌慌地拾掇了下,没说上几句话,精神就眼看着提不起来了。
“好了,我不耽搁你睡觉的时间。”温禾安抿了口热茶,好笑地道:“你昨夜在四方镜里说得也不清楚,我是想问问,为什么说徐家本身就是禁术。”
说起正事,林十鸢挺直脊背,强打起精神,屏着气说了一长段话:“我知道你来就是为了这个。我在四方镜里也和你说了,消息并不准确,我也只是这么一说,你听一听,既然真跟这东西打上交道了,留个心眼也是好的。”
温禾安茶也不喝了,示意她说。
珍宝阁给出的消息,总不至于是凭空来的,林十鸢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有相关的证据指向过徐家,只是不能确定罢了。
“跟‘千金粟’有关。”林十鸢润了润唇:“徐家傀阵师代代相传,他们自成一派,本就跟我们修灵力的不一样。他们生前有异于常人之处,死后也有。传言凡是八境及以上的傀阵师死时,会留下一根本命傀线,水火不侵,刀剑不入,千金粟的阵心就是由这样的傀丝撑起来的。”
“阵心中有他们
古往今来唯一一位圣境傀阵师的本命傀丝,这是大阵能发挥巨大杀伤力的根本,听说拿到这个,再和徐家血脉融合什么条件,就会成为一道禁术。”
“这中间具体是什么条件,我还没弄明白,还在查,有消息了第一时间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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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禾安细思这几句话,温声道谢之后起身下楼,从后门出了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