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3 / 4)

街市。

月流直接说正事:“女郎,按照你说的,用徐远思的身份牌上门拜见徐家,这次被好声好气请了进去,但徐家嫡系一个都没现身,来接待我们的是一个支系的管事,七境傀阵师。”

温禾安心想,果然是这样。

“赵巍萝州城城主的名义引不出嫡系的人接待,用他们家少家主的腰牌也不行,看来,如今的徐家,能做主的就是这些人了。”她没感到意外,只是印证了这个猜想,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说:“有用的都带走了,留下来的这些,大概就是掩人耳目的傀儡。”

这些事完全可以交由月流来做,温禾安这几天亲自盯着,是想探一探“千金粟”阵法运转之时的威压和从前有什么差别,此时她收回了几缕放出去的灵息,点开四方镜。

忽略上面几条消息,她往下滑了滑,找到有段时间没有联系过的林十鸢,发出一条消息:【你还在不在萝州,方不方便见一面?】

林十鸢立马回她:【我在。】

这个时候有别的消息冒进四方镜,温禾安翻上去一看,发现是凌枝。自打凌枝回阴官家,被她师兄隐晦拒绝后,她在四方镜上和温禾安说话的频率都高了起来。

从前,她们是见面了说几句,分开后的几天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几句,再往后,忙着忙着就都懒得说了。

凌枝说:【我还是想不明白。】

她生来要什么有什么,到哪都是横着走,眼睛朝着天,可以说在她师兄身上尝到的挫败滋味比她面对渊泽之地时还多。

温禾安也是第一次见她这样,刚开始觉得稀奇,绞尽脑汁安抚她,到今天就只有好奇了,她回:【怎么就非得是你师兄呢。】

凌枝看样子原本写了很长一段话,后面又郁闷地删了,因此发过来的时候只有颇为高冷的几个字:【我说不明白。】

【你问陆屿然,他肯定知道。】

温禾安的视线在这个名字上停了停,见凌枝不死心地又发来一条,像好奇,又像试探:【陆屿然用过第八感后这几天,是不是很黏着你。】

温禾安没办法把陆屿然和“黏”这个字联系在一起,她失笑,倒是很认真地回:

【没有。】

【我看他很忙。】

凌枝想这不可能。每次跟那种东西打完交道,一次两次无数次,她还好,她至少不至于耗到那种程度,但也会有完没完的,心如死灰的感觉,有时候烦躁到极限了,需要深深吸气,去看师兄,听他说话听他笑,才能压下那种“干脆就这样吧,我不干了”的冲动。

陆屿然居然能压得住,还能立马就投入巫山堆积如山的公务里……还要去跟别人争那个不知所谓的帝位。

他还是人吗。

凌枝更烦了,她扭扭头,给温禾安画了个歪七扭八的符号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结束了在徐家的事情,温禾安摩挲着四方镜,开了个空间裂隙去萝州,等到府宅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院子里静悄悄的。

她原本想洗漱完后去见林十鸢,跟珍宝阁买关于徐家“千金粟”的消息,下楼的时候发现陆屿然的院子里好几个房间都亮起了灯,但看样子,他还没回来,来的是另两个。

温禾安想了想,低头看着镜面上凌枝说的某句话,抿了下唇,又点进林十鸢的气息里,说:【我今晚不去了,你帮我留意一件事,徐家巨阵‘千金粟’除了圣者硬闯,还有什么别的破除方法。圣者若是闯了,会不会受伤,什么程度的伤。】

【买这个消息需要多少钱,你提前说一声。】

林十鸢那边唯有叹息,火烧眉毛的急切透过四方镜传来:【是这样,我这边有事情要和帝嗣确认一下,但天悬家那位公子说这几日帝嗣的心情差到人神共愤的地步,暂时还没有缓和的迹象……】

温禾安被商淮的形容逗得肩头微动,她道:【你先帮我查,这件事我替你说。】

林十鸢松了一口气。

温禾安看了看远处小院的灯,又看回手里的镜面。

凌枝是这样。

陆屿然可能念头比较淡,理智大于情感,但他自然,也拥有同样的渴求,同样的脆弱。

她手指点进第一道气息中,问:【你今晚,还忙不忙?】

陆屿然正在巫山酒楼里跟长老们确定族中某个小世界的开辟,因为涉及神殿,需要反复选址而后推翻。

他才用过第八感,有点止不住的心浮气躁,在窗子里透进的夜风中,盯着闪动的四方镜看了一会,半晌,还是在长老们热烈的议论中的垂眼勾过来看了眼。

见到这样的一句话,陆屿然服气似的一点头,垂了下眼。

你说她上心,她满颗心往外跑。你说她不上心,还记得每到晚上发这么一句话来象征性地问问。

真是象征性。

他说忙,她便分外善解人意地说那她今夜就不回了,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