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国。
一名身穿和服的娇艳女郎踩着木屐,手中的托盘盛着一壶清酒和四只酒杯,迈着小碎步行走在木质的走廊之上。
转过拐角之后,她才停在一扇画着樱花飞舞的木门前,屈膝跪下来,敲响了木门。
“先生,您的酒水。”
“放下,你走吧。”
里面传来一道浑厚低沉的男嗓,示意她将东西放在门口。
女人恭恭敬敬地隔着门行了个礼,然后躬身退下了。
木门打开,一只手将托盘拽了进门,随后立刻关上。
明明是白天,但是屋子里却光线昏暗,四张单人小木桌靠在一起,后面各自坐着三男一女。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个女人。
女人已经三四十岁了,可是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多少痕迹。相反,为她平添了不少成熟女性特有的妩媚和韵味。
她穿着一身和服,长发盘起,脸上妆容浓艳却不显得媚俗,而是有种让人看一眼都觉得脸红的致命吸引力。
她有些漫不经心地跪坐在蒲团上,端起面前的酒杯轻轻抿了一口,开口说的居然是纯正的龙国语言:“这么说来,龙道陵真的还活着?”
坐在她对面的是一名五十岁出头的男人。
他一抬头,竟然只睁着一只眼睛。
而另一只眼睛上有一道疤痕,从眉毛一路贯穿到接近嘴角的为止,看上去有些年头了,这也导致他那只眼睛紧紧地闭着。
至于另一只睁开的眼睛,则眼白浑浊,透露出一股让人
忌惮的阴沉。
或者说男人周身上下散发出来的,就是一种阴森恐怖的气息,被他看一眼都仿佛掉进了寒冷的冰窟之中。
他将杯子里的酒水一饮而尽,杯子砸在桌面上“砰”的一声:“没想到他居然还活着。当初,我就趁机杀了他!”
“呵呵,黄江,你说这句话的时候,也不知道脸上的疤疼不疼啊?”
坐在男人身侧,一个气质阴柔的男人开了口。
同样是五十多岁的年纪,可这个男人不仅气质阴柔,打扮得也非常不伦不类。
不仅浓妆艳抹,手上还涂着黑色的指甲油。
要不是说话的嗓音仍旧浑厚,只怕会让人觉得他是个矫揉做作的老女人。
“别忘了,当初我们和跑到高卢、大漂亮国那几位联手,也就是勉强让他重伤而已。”
“而且最后,我们几个人都是负伤逃走的。”
“要不是我们早有准备,打了他一个猝不及防,只怕我们今天连坐在这里的机会都没有。”
黄江面色一僵,看向阴柔男子的目光中透露出了几份阴鸷:“花千郎,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十年过去,你已经怕了他了?”
花千郎笑了笑,他越是想要做出妩媚的表情,就越是让人觉得做作恶心:“我只是在提醒你,龙道陵可不是什么小鱼小虾,你想要轻敌,那就做好准备再瞎一只眼睛。又或者……直接把脑袋一起丢了。”
这次黄江沉默了,尽管他还有一肚子不服,但他
知道花千郎的话并没有说错。
“噗嗤……”
就在气氛陷入僵持的时候,那名妖冶女子忽然笑了:“没想到啊,龙国那句老话说得确实没错,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二位,我虽然没有见过龙道陵,但我能看出来,你们已经被他打怕了。”
“和两个毫无心气的人一起合作,还没开始就已经注定失败了。”
她懒散地伸了个懒腰:“既然如此,那今天也没必要继续谈下去了,慢走不送。”
黄江面色一沉,深深地看了女人一眼:“鬼谷琉璃,我知道你有几分实力。不过我希望你能明白,龙道陵的强大绝不是你能想象的……”
“呵呵……”女人妩媚一笑:“再强,他也已经老了。”
“你们自己也说了,当年他是重伤。如果他的身体早就恢复了巅峰,如今会继续躲躲藏藏不露面么?”
“就算他已经恢复了巅峰,那又如何?无非只是个地境而已。”
“同样是地境,你们怎么知道我杀不了他呢?”
花千郎不阴不阳地笑道:“琉璃小姐,好大的口气啊……”
“不过是觉得你们过于胆小了。”鬼谷琉璃不屑道。
这时,坐在最上方的男人开口了。
他也是唯一一个全身都埋没在阴影之中的人:“行了,今天诸位到这里来,应该不是为了吵架吧?”
双方都是傲气的人,可男人一开口,两边都安静了下来。
甚至刚才还坐姿慵懒的鬼谷琉璃都坐直
了身子。
“是,主上!”
“我们阳国武道协会和二位也合作多年了,废话就不必多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