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天色暗了下来,曹家的车队也已经停到了路边。
我们扶着老爷子下了车,脚刚沾了地,跟在我们后面的马车上,一个仆妇搀扶着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美妇,也下了车。
美妇笑盈盈的走到了我们跟前,对老爷子施了一礼,“妾身见过老爷。”
“云峨,这一路颠累了吧?”老爷子伸手扶起了叫云峨的美妇。
云峨对他展颜掩嘴娇笑道:“只要能陪着老爷,累点儿算什么呀?”
“哈哈哈哈哈~,就你的嘴甜。”
大猪蹄子·曹文恺,前一刻还在跟我怀念着发妻呢,还说什么有福气的病,嘁,此时就被这个女人三言两语的,哄得眉开眼笑了,我抿着嘴,心里的白眼,已经快翻出天际了。
“容淮,权英,小娃儿,这是我的妾侍娄云峨,云峨啊,他们便是煮茶水的那家人,一聊之下,竟然是我故友的后人,你也算是长辈了,该给咱这孙女儿备份见面礼才行啊。”对老爷子给我们抬身份的原因,我们大致能猜到一些,但他这样久居高位之人,这样的话,绝不是随口说说而已的。
“那是自然的,妾身这就准备去。”那娄氏脸上虽带着笑意,但笑不达眼底,目光扫过我们一家三口时,除了探究,还有几分狐疑。
待娄氏又上了马车,我叹着气仰头观天,老爷子招呼着我们到火堆旁边去,我戏谑的睨了他一眼。
“小娃儿,你这么看着我干啥呀?”他不明所以的问道。
“没干啥,就是在想,我那素未谋面的曹奶奶,会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呢?”
“那好办啊,这一路上,爷爷有的是时间跟你说,我那儿还收着她年轻时候的画像呢。”
我在心里又微叹了一口气,在这个男权皇权至上的时代,三妻四妾的皆是平常,我转头看向老爸,如果回不了现代了,他也会如此吗?以老妈那刚烈无比的性子,怕是会鱼死网破的吧?
曹家的下人捡拾到了足够多的柴火,便开始准备晚饭了,老妈一个眼神,我和老爸秒懂,起身去马车上,将随身带着的五斤大米,拎给了曹家的厨子。
老爷子看到了,“啊呀,你们呐,怎么就老怕占我的便宜呢?是不是还把我当外人呐?”
“常来常往才是正理儿,只是,我们现在实在拮据,您别嫌弃就成。”老爸客气的说道。
“哼,我要喝茶水了。”满是皱纹的脸上,皆是傲娇之色。
“您稍候,我这就来弄。”老妈笑着将我家的锅拿了过来。
茶水煮开了的时候,那娄氏才过来了,她身后的仆妇,双手托着只偏平的长匣子。
“老爷,我给这孩子挑了些东西,您给过过目。”她说着便示意仆妇打开了匣子。
一件白玉的九连环,一对白玉镯子,一对精巧的金镯子,相对应着的两对耳坠子,两枝白玉雕花的簪子,一支金子打造,镶红宝石的步摇,还有几枚各种材质的戒指和一把金瓜子。
这份礼,不可谓不重的,可那九连环是个什么鬼?当我是狗屁不通的小屁孩吗?虽然我的脸皮子嫩,又是天生的娃娃脸,但我一百六十五公分的身量在这儿呢,比她可高出了一个头还多。
算了,不管她有何种心思,我乐意结交的是曹老爷子,她即使是唯一的妾侍,那也不是女主人。
我朝她笑了笑,对老爷子问道:“爷爷,我叫她娄姨奶,没错吧?”
“没错儿的,没错儿的。”
我对娄氏施了一礼,“愚儿谢过娄姨奶了。”
“啊呀,我刚才也没细看,这孩子长得可真好,那些东西,你能喜欢才好。”她风摆扬柳的走到我身边,亲热的拉住了我的手,可她的笑意,依然不达眼底。
老爸老妈没有称呼她什么,也没有对其行礼,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这份矜持被老爷子看在了眼里,却是满意的很。
晚上,我们一家三口睡在了自家的帐篷里,轮流着回去家里洗漱了一番。
次日,再次赶路时,娄氏唤我去与她同乘,我正不知道该如何拒绝时,老爷子开口道:“她就是个皮猴子,可别让她去闹你了。”
“老爷~,你怎么这么说孩子,好歹是小姑娘呢,什么猴子啊?”她娇媚的对老爷子一笑,但这老头儿,竟然面对着如此美色毫不动容,难不成,上了岁数,某些能力退化了?
他大手一挥,“都上车出发吧。”
行至日上中天之时,露了小半个脸,明显营养不良的太阳,被黑压压的乌云,不知赶去了何方,冷风吹的更猛了,车厢里也四处透着窜进来的凉意。
怀里揣着的小汤婆子已经作用不大了,腿脚僵麻的碰都不能碰了,老妈觉察到了我的不适,将我的双腿挪到了她的腿上,揉捏了起来。
“哟,容小爷,你这挺会享受的啊。”
“曹爷爷,您这是羡慕嫉妒恨,知不知道,什么叫有娘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