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经将刚刚外甥逼自己下拜的事情放在了一边,他的声音极为冷静:
“昨日我进宫了一趟,见了陛下。”
陆远之一愣,他缓缓的抬头,若有所思的问:
“陛下说什么?”
大舅的目光缓缓的挪动,来到陆远之的脸上,直直的看着他,将他脸上那纤细的绒毛都看的十分清楚:
“陛下早已经知道,你我甥舅二人的决裂,是演给世人看的戏。”
“知道就知道呗。”
陆远之无所谓的笑了笑,他的目光也带着一抹狠戾:
“若不是看在他嫁女儿的份上,光是他撺掇凌云候来刺杀我这件事,我便想请他退位,这个帝位,换个人来当当。”
他的声音大,但也不小。
听在大舅的耳朵里却如同惊雷。
大舅的目光变的呆滞起来,随后他猛的看着陆远之:
“黄口小儿!孺子之见!!”
“这大雍的帝皇之位,自当由国师大人来评,何时轮得到伱这么个无知小儿了??!”
大舅一边呵斥他,一边疯狂的给陆远之使眼色。
看到大舅的眼色,陆远之也知道,这毕竟是京中地界,在国师的管控之内,多少得收敛一点。
整个大雍京中,陆远之现在就只剩一个国师依旧看不出来他的真实实力。
至于别人,陆远之有信心,五招之内,败尽整个京中所有英豪!
“大舅你有什么话,或者有什么计划,就直接说吧。”
陆远之笑了笑,他看着大舅,能从大舅的身上看到一种老父亲的感觉,那是为了儿子操碎了心的父亲。
“你可知道,我海家现在已经是烈火烹油?”
大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脸认真的看着陆远之道:
“二娃莫名其妙的考上状元,我便已经感觉到不对,我海润泽便是探花之身,儿子岂能再受皇眷?这于礼不和,于皇室之威更不和,不过当时我还不知道你已经突破三品的消息。”
“后来在大殿之上得知你突破三品之后,我便恍然,定然是陛下早已经知道你突破三品,故意在大殿上演出一出戏来,别人我不清楚,那京召府孙莲亭是陛下的忠实走狗我还能不清楚?”
大舅这个时候,脸上已经浮现出了冷笑之色:
“由此我便推测出,那凌云候刺杀你,定然是陛下指使的,原因就是出在纪宣身上。”
“高!大舅不愧是能做到四品大员这个境界的!”
陆远之对大舅已经升起了佩服之情。
“哼。”
大舅冷哼一声:“不过我确实没想到,为了拉拢你,陛下居然不惜封候,甚至将长乐公主都下嫁于你。”
陆远之不乐意了,他嚷嚷道:
“怎么能算下嫁?我这候爷当的怎么了?”
“别打断我!”
大舅狠狠的瞪了一眼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凝重道:
“要想活命,听我继续说。”
“嗯。”
陆远之也收起了脸上的嬉皮笑脸。
大舅目光依旧犀利:
“纪宣其人你与之接触的最多,他如何我不清楚,但此次你封候一事,想来也是他顺水推舟有意为之。”
“这……”
陆远之眼神轻轻闪烁,不过并没有开口说话。
“现在你需要老老实实的告诉我,你突破武道三品一事,到底是你自己突破而成,还是在有人的协助之下突破而成。”
大舅目光死死的盯着陆远之。
“纪公助我突破的。”
陆远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不敢有任何的隐瞒,将那日晚上自己突破的事情将的一清二楚。
听完陆远之的话。
大舅久久没有开口说话。
良久之后,大舅深深的叹息道:
“是陛下败了啊。”
“嗯?”
陆远之眼神有些发愣,不过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若有所思。
“纪宣也在赌,陛下也在赌。”
“纪宣赌的就是你这个人到底是不是恩将仇报之人。”
“陛下赌的便是你与那长乐公主的感情。”
大舅缓缓的吸了一口气:
“只是我深知你的为你,你绝不是恩将仇报之人。”
陆远之听到这里也缓缓的明白过来,他淡淡道:
“大舅,谁当皇帝,我不在乎的。”
“呵呵。”
听到陆远之的话,大舅笑了,笑的有些欣慰,却有带着一抹恨铁不成钢道:
“入得三品,当了候爷,这局,你不入也得入,由不得你!”
陆远之张了张嘴,却是没有反驳,他缓缓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