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内心深处蔓延而上，她含着泪仰着头看着顾言翊。

冷峻的面容看不到一丝的留恋，她知道自己真的伤了这个男人。

她突然将脸颊埋进了他的胸口，痛哭了出来。

“你们能选择出生吗？能吗？为什么在你们身上叫身不由己，在我身上却是罪该万死？我要是不活下去，我怎么见到今天的你？难道我就活该死在几岁时的冬夜吗？真的是这样的吗？”

她摇晃着顾言翊的身体，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最后她垂下了双臂，只是面对面的看着顾言翊。

“好，既然你这么恨我了，那我还来这里干什么？我求你做什么？反正在你心里我就是个不堪的女人而已。”

贺兰离转身，擦去了脸上的泪痕，却被新的眼泪覆盖。

她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软弱过，到了现在她才觉得自己真的想多了。

从一开始，她就从未得到过，居然还在这里害怕失去。

她从口袋里拿出了顾言翊家的钥匙。

背对着顾言翊开口道：“如果怕我来找你才搬走的，大可不用这样，我把钥匙还给你，我走，以后再也不会来了。”

顾言翊艰难的吞咽着，心里的酸气堵在喉咙口，像是把他的气管也压迫在了一起，让他呼吸从未有过如此困难。

看着贺兰离消瘦的背影，他也想问问她头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可是问不出口，怕一开口自己就没了底气。

分开也是好的，贺兰离不该出现在他的世界里。

叮当一声，那钥匙落地清脆的声音伴随着心碎的声音。

顾言翊没有挽留，贺兰离也不再留恋。

……

贺兰离失魂落魄的回到尹家，看到尹彧站在门口等她，而他的身边压着一个被打得浑身是伤的无霜。

“无霜姐！无霜姐，你怎么了？”

尹彧俯身一把抓着无霜的头发，让她把头抬起来看着贺兰离。

“阿离，你看见了，这就是背叛我的下场，你偷偷去见顾言翊，她居然帮着你，这就是惩罚。”

“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放开无霜姐。”贺兰离上前查看无霜的伤势。

“放了她？可以，你应该知道你该怎么做吧？”尹彧不再温柔对待，反而开始威胁贺兰离，“如果你不想无霜死，你就做一个决定。”

“你……你非要这样做不可吗？无霜姐对你那么认真，你居然对她下这么毒的手？”贺兰离气愤不已。

尹彧却觉得一所应当，甚至更加逼迫贺兰离。

“阿离，我已经没有耐心了，你应该知道我要什么，我会在房间等你，无霜的命就在你手里，这也是你偷偷去见顾言翊的下场。”

“尹彧，你以为这样你就会得逞吗？”

“不然呢？你觉得呢？”尹彧大笑着转身进入房子。

贺兰离扶着无霜。

无霜一把抓住她，虚弱道：“别去，千万别去，他还是不会……放过你，和……和顾言翊的，他要……要杀了顾言翊。”

“什么？”贺兰离听了吓一跳，“无霜姐，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无霜晕了过去。

贺兰离背着无霜回到房间，开始给她止血。

可是看着伤痕累累的无霜，贺兰离害怕自己连无霜都害了。

“无霜姐，你不要出事，千万不要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