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一开口,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不过看到张明站在步骘身后,而步骘又站在顾雍身后。
对于顾雍,他们当然认识。
众人迅速推断,张明多半也是步骘和顾雍的友人,外加张明今天因为吕方的关系折腾了半天,衣袍有些褶皱和污渍,让步家家主和族老们认定张明多半是个寒门子弟。
哪怕现在的步家,步骘已经赋闲在家,族中也只有人在海盐县衙当差。
但毕竟是世家大族,也不是一个小小寒门子弟可以攀附的。
因此,除了步家家主外,其余族老都面露不屑之色。
“这位公子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步家家主彰显着世家家主风范,虽然心中不悦,但面上仍做得滴水不漏,让人挑不出一丝破绽。
步骘看在眼中,却并未解释,也没有打算说出张明的身份。
对自己家族高层这些人的势利眼,他也是司空见惯,比如他自己,为孙权效力时,和如今赋闲在家时,家族对他的两种截然不同态度,也让他心中对家族现状不满。
眼前的情形,或许能够借助张明之手,敲打家族一番,步骘自然乐见其成。
步骘都不说话,顾雍自然也不说话,一脸看戏模样。
此时张明已经径直走入大堂,先朝这些步家高层揖了一礼,随后站在大堂中央,步练师的身旁,目光坚定地扫过每一位族老的面庞,最终落在了步家家主脸上。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清晰而坚决。
“诸位,今日我特地登门拜访,是有要事相求。”
“练师与我,已私定终身,因此特来求亲,还望诸位成全。”
话音刚落,整个大堂顿时沉寂了片刻,随即爆发出震天动地的议论声。
步家家主和族老们纷纷露出不可置信之色,甚至有几分嘲笑之意。
“还真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是啊,家主客气一下,唤你一声公子,还真当自己是哪个世家大族子弟了吗?”
“我堂堂步家,岂会与寒门联姻?”
“”
一句句嘲讽,不屑的话,从这些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大老爷口中迸出。
步练师是知道张明身份的,见此情景,刚想开口为张明说话,也顺便制止这些人的愚蠢行为,不料却被张明碰了碰肩膀,随后被张明眼神阻止。
没看步骘都没发话吗?
张明自然领会了步骘的意思,这是想借自己的名声,最后好好敲打一下这些人。
这样的顺水人情,张明自然不会放过。
可张明的举动,落在步家家主眼中,却被视作一种挑衅。
竟然敢当众和步练师做小动作,分明就是看不起步家!
“公子的玩笑,有些过了!”
步家家主眼神锐利如刀,冷声说道:“私定终身这种话,切莫轻易出口。”
“这婚姻大事,一向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公子若当真想要求亲,还是按照礼数的来,于彼此面上,都好看一些。”
这话是在提醒张明无礼,步家家主还保持着家主的风范。
面对众人的质疑和嘲笑,张明也未慌乱。
他从怀中缓缓取出一个精致的荷包,在众目睽睽之下高举过头,笑道:“若非两情相悦,私定终身,练师又怎会将此贴身之物赠我?”
此物一出,所有人再度震惊。
“你!”
“步练师,你竟然你怎么敢?”
“练师,这荷包,当真是你给这人的?”
族老们纷纷出言,将矛头转向了步练师。
看到张明拿出荷包,步练师也愣了愣,饶是以她恬淡的心性,都忍不住俏脸微红。
但她知道张明是在帮她,义无反顾地点了点头。
“没错,的确是我送给他的。”
“胡闹!”
步家家主终于不演了,勃然大怒,更直接斥责步骘:“骘儿!你竟然将此等无理之人引入我们大堂,若不给个说法,恐怕我也只有以族法伺候了!”
步骘见状,终于站了出来,先行一礼,这才不紧不慢地说道:
“叔父息怒,这位公子身份尊贵,我也礼敬有加,而且我相信,若是诸位知晓此人身份后,必会同意练师和他的婚事。”
“哦?”步家家主挑眉,“难道还有什么身份不成?”
不得不说,步骘的话,引起了众人的警觉。
步骘微笑着点头,说道:“这位公子乃是南阳张明,他的事迹,不用我再多说了吧?”
话音落下,整个大堂再次陷入沉默。
下一秒,众人纷纷感到脊背发凉,谁都不敢相信,堂堂刘皇叔的军师谋主张明张知汉,竟然出现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