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宾主尽欢。
酒过三巡,钟繇忽然拱手道谢。
“知汉此番前来,当真是解了长安燃眉之急,步度根携屠灭弘农杨氏之威,突入关中平原,来势汹汹。”
“然而长安空有西凉铁骑,却无多余粮草,纵然能守住城池不失,但若任由鲜卑肆虐,不但百姓受苦,待天暖后的春种,必然也会受到波及。”
“此杯,我敬知汉!”
“哈哈!”张明端起酒樽,喝了一口,说道:“钟校尉多虑了,既然我来了,肯定不会让鲜卑逞凶。”
“只要摸清楚步度根的位置,让鲜卑骑兵跑不起来,要灭步度根,轻而易举。”
“哦?”钟繇眉梢微挑:“那我倒想听听,知汉有什么妙计,能让骑兵跑不起来?”
“呵呵。”
张明轻蔑一笑:“山人自有妙计,待步度根来时自然就见分晓,不是为我准备的接风宴吗?”
“来来来,不谈军事,大家共饮!”
短短三言两语,两人便完成了第一次交锋。
钟繇的言外之意,是长安有骑兵,但无粮草。
张明到来,刚好带来了粮草,那么西凉骑兵便可迎敌,也就是说,张明的鹰扬军,就是个护粮队罢了。
可张明也告诉钟繇,他可不是来送粮食的,而是来当主力,打鲜卑的。
因此钟繇不信,才会有此一问。
张明更绝,明说自己有办法,可就是不告诉你!
一旁韩遂勉强听懂,心中冷笑不已,而马腾一脸茫然,只是觉得张明真厉害,以步兵对骑兵,竟然已有计策,不愧名满天下的智谋之士。
他马腾平生,最佩服的,就是聪明人!
“张军师神算鬼谋,某深信不疑,既然如此,某就等着看张军师大破胡虏。”
“不过若是张军师有用得着某之处,也不必客气,但说无妨吗,某愿助军师一臂之力!”
说着,马腾端起酒杯,豪饮一杯。
张明眼前一亮,暗道这马腾人是真好,难怪被曹操忽悠的一愣一愣,到最后甚至都被忽悠死了,还痛骂长子马超不孝。
此时若是不好好刷一波好感,他都感觉对不起对方的主动示好!
于是张明端起酒杯,单独敬了马腾一杯,同时说道:
“马将军不愧为伏波将军后人,温厚忠义,明在此先谢过将军好意。”
说罢,满饮一杯。
马腾眼眸明亮,笑容满面,他一向自诩伏波将军马援之后,然而世人根本不信。
可如今这话却是从名满天下的张明口中说出,他相信,用不了多久,大家都会相信,他马腾是马援之后。
更不要说张明夸他温厚忠义,这四个字正夸到了他的心尖,看向张明,倍感亲切。
“哈哈哈!”
“知汉太客气了,某痴长你几岁,若知汉不嫌弃,称某一声老哥便是,不必见外。”
钟繇心底鄙夷,他最看不上的,就是马腾的军阀作风。
在他看来,张明也是世家子弟,肯定也不会理睬,因此并不担心,只管自斟自饮。
毕竟他们喝的,是张明带来的三才酒,平常哪里喝得到,就算得曹操赏赐,又哪里敢如此畅饮?
“既然如此,那明便称一声老哥,寿成老哥性情豪迈,当真让明一见如故!”
“这样吧,明这次一共还带了十坛三才酒来,便一并送给寿成老哥了,反正不久后要对步度根用兵,军中也不准饮酒,就当是明一点心意吧。”
“还望寿成老哥不要嫌少,等老哥喝完,若是喜欢,明回襄阳后,再送老哥十坛。”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钟繇惊的是,这张明竟然拉得下脸,当真称呼对方一声老哥。
韩遂惊的是,他太了解马腾了,此话一出,马腾还不将张明引为知己?
其余人惊的是,张明送的,可是千金难求的三才酒,还是十坛!
马腾也是震惊无比,但下一秒,就面露狂喜之色。
实在是这酒,太他娘好喝了!
一时间,他看张明,比看亲儿子还亲,甚至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拿什么还礼。
“哎呀,知汉,你实在太客气了。”
“这这让我怎么敢收,老哥我实在是受之有愧啊。”
张明心中一笑,感觉火候合适,于是面露难色。
“寿成老哥,你当然收得!”
“实不相瞒,明也是有事相求,不知道”
已经上头的马腾想都没想,一拍胸脯,义正言辞道:“知汉尽管说,只要是老哥能办到的,绝无二话!”
张明一边在心中偷笑,一边面露为难之色。
“唉,说出来不怕大家笑话。”
“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