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厨娘们力量。
她们如今迎着海风,斗志昂扬,绝不肯低头认输,势要争上一番!
船上一片唇枪舌战中,海膳房的男人们到底不敌,纷纷败下阵来,只能揪着“规矩”二字不放。
“厨艺再好有什么用,总之这是不合规矩的,海膳房从来没有女人当过主厨,不能破了这个规矩……”
“这是什么了不得的规矩?”一直没有出声的钟离笙忽然幽幽开口,他冰冷的眼风扫去,全场便立刻安静了下来,再无一人敢说半句话。
“小爷立的规矩才叫规矩,你们这狗屁不成文的东西,也配叫‘规矩’?”
俊美的脸庞沐浴在长阳下,紫衣翻飞间,钟离笙唇边勾起了一个冷笑:“女人为何不能做主厨?我听你们说来说去,这柳厨娘的厨艺的确在海膳房中首屈一指,就因为她是个女人,便不能胜任主厨之位吗?”
“谁定的狗屁规矩,简直是无稽之谈,如果这也算个规矩,那便从小爷这里开始改变。”
钟离笙扫过众人,拔高了语调,一字一句道:“从今往后,海膳房中的主厨之位,能者皆可居之,一切晋升不分男女,只凭实力说话,谁的技艺更胜一筹,谁便能掌管海膳房,我定的这个新规,你们服不服?”
海船之上,钟离笙的一番话清晰地回荡在每个人耳边,男人们齐齐埋下了头,不敢再多说半句废话,一众厨娘们却又惊又喜,个个欢呼雀跃起来,甚至真心实意地喊道:“服,大大的服,少主英明,少主威武,多谢少主还海膳房一份清明公正!”
碧海蓝天,浪打礁石,厨娘们的喜悦回荡在风中,久久未散。
“今日恶徒行凶,也是柳厨娘及时发现,能揪出这个祸害,整肃海膳房,她亦功不可没,有罪之人领了罚,有功之人也自然该领赏。”
“她既有功在身,又厨艺高超,远胜众人,那么海膳房的这个主厨之位,由她来坐,谁有异议?”
折扇一打,钟离笙字字清晰地回荡在船上,他都说得这般明白了,自然是无人敢说半个不字的。
有了少岛主的一番“主持公道”,柳厨娘摇身一变,竟取代了余大厨,成为了海膳房的新一任主厨。
她仿佛做梦也没有想到,这般天大的好事会落在她头上,有朝一日她竟也能成为海膳房的主厨,原来三小姐说得没错,女人当真不比男人差,凡事都要去争取,绝不可看轻了自己。
柳厨娘站在长空下,身子微微颤抖着,难掩激动,她忽然看向了阳光下的施宣铃,眸中笑意浮现的同时,竟也隐隐有泪光闪烁起来。
施宣铃站在钟离笙身旁,亦是心潮澎湃,对着柳厨娘回之一笑,朝她轻轻地点了点头。
两人之间心意互通,这些极其细微的交流,却没逃过钟离笙的眼睛,他唇角微扬,摇了摇玄铁折扇,又开口道:
“施三小姐如今在为夫人治病,需要各种药引,日后她向海膳房要什么,你们便给什么,大大方方地给,不用偷偷摸摸,若有谁再从中作梗,刁难生事,便跟那余家叔侄的下场一样,听到了吗?”
施宣铃闻言微微一惊,扭头看向那身紫衣,她竟没料到他心思如此细腻周全,竟连这一层都想到了。
“少主您放心,不必您吩咐,三小姐需要什么,我们海膳房上下都会全力配合的,三小姐这样的大好人,谁要敢刁难她,奴家第一个不答应!”
柳厨娘这话一出,身后的厨娘们也纷纷附和着,这架势把钟离笙都逗乐了,他长眉一挑,以扇遮面,凑近施宣铃小声道:
“瞧不出来,你这丫头人缘还挺好,什么时候收买了这么多人心啊?”
他其实已经听柳厨娘说了,知晓施宣铃是为了救人才得罪了那余大厨,而她平日又热心肠,海膳房的人有什么头疼脑热都找她,她一不收钱,二没架子,柳厨娘简直是将她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这海膳房的一帮厨娘们会喜欢她,也不足为怪。
只是钟离笙存心想调侃一下施宣铃,逗逗乐子罢了,哪知施宣铃竟然抿唇一笑,毫不谦虚道:“用不着收买人心,我做好事,结善缘,自然人见人爱,毕竟我这么好的一个姑娘,谁不喜欢呢?”
“扑哧”一声,钟离笙没忍住笑了出来,他摇着头,啧啧感叹道:“多时未见,你这厚脸皮的功夫见长啊。”
海浪翻涌,飞鸟长鸣,大风猎猎,吹得桅杆飒飒作响。
今日海膳房这一场风波终是结束,众人纷纷散去后,施宣铃这才朝着钟离笙竖起了一个大拇指,说出了心底真正所想:
“少岛主,赏罚分明,恩威并施,好手段,难怪能震住这一岛之人,将他们管得服服帖帖,我原先以为……”
施宣铃难得这样诚心诚意地夸赞钟离笙,倒勾起了他的好奇之心:“以为什么?”
“我原先以为小鲨鱼是天生残暴,随心所欲地杀人,却没想到,原来……”
说到这,施宣铃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