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民间也开始怨声载道,百姓们私下都说千不该万不该便是杀了越侯爷,解散了越家军,倘若越侯还在,定会率领越家军英勇奋战,击退敌人,守住国门,还东穆百姓一个太平世道!
坊间的声音压不住,也瞒不掉,允帝得知后彻底病倒,他许是被这些话气到了,又许是心中有愧,夜阑人静的时候,他或许也在后悔不该杀了昔年的好兄弟?
总之允帝是一病不起,国不可一日无君,从前的三皇子,也就是如今的新任太子况连雅,他在这危急时刻便被推了上去,代理朝政,行监国之权,俨然一派新君的威严之态。
“十二皇子的这位三哥的确是有些本事的,允帝病倒后,他接过了一切事务,在国之危难时力挽狂澜,甚至还以计取胜,让裴世溪的童鹿小朝廷吃了几回瘪,我曾说过比起柔弱不经事的十二皇子,三皇子更适合做皇帝,如今看来,倒是印证了我当初的说法,只可惜他们兄弟情深,如今却要兵戎相见,争个你死我活……”
那时三皇子去冷宫中夜探十二皇子,还曾握紧十二皇子的手,郑重地对他许下承诺:
“三哥会护住你,护你一辈子,日后若是我为帝,绝不会任魏氏一族加害你与你的母妃,无论到了何种境地下,你永远都会是我最亲的十二弟,三哥说到做到,我绝不弃你!”
说来讽刺,如今这样荒谬的局势,恐怕他们兄弟二人做梦也想不到,更不愿见到,他们一个在战火中被推上监国之位,日夜忧心,一个被光复派带去了幽州,做了所谓童鹿国的傀儡小皇帝,每日亦是担惊受怕,辗转难眠。
无情的命运将他们推到了彼此对立的位置上,残酷如斯,那个曾经赤诚的誓言还能算数吗?
想到这,右铭叹了口气,施宣铃却飞速思考着,在他耳边冷静开口道:“小师叔,你说的那个机会大抵真的摆在眼前了,正如你当日所言,三皇子不会是我们的敌人,相反还可能会助我们一臂之力,而我,也是这般认为的,所以,我们眼下有一条路可以走。”
右铭抬起头,定定地看向施宣铃,他就知道这孩子聪慧灵秀,一点就通,果然,施宣铃直视着他的眼眸,神色坚定地吐出了十个字——
“谈判,结盟,互助,亦是自救。”
胸膛中热血翻涌,右铭呼吸急促,眸光中闪烁出激动的光芒:“没错,我正是此意,我们带上丹书铁券去找三皇子,大家共同的敌人其实是赤奴部落,裴世溪与虎谋皮,只会害奉氏一族落入息月寒的魔爪之中,他所谓的童鹿国,日后必定会被赤奴人一口吞掉,取而代之,无论如何,我们都要阻止赤奴部……”
右铭急切的一番话语还未说完时,一道人影已心急如焚地踏入殿中,遥遥地便急声喊道:
“右铭先生,您那还有解蓝焰之毒的丹药吗?玄羽之前被困在了修罗阵中,好不容易突围出来,可却中了那蓝焰剧毒,我怕他撑不了多久了!”
这个声音施宣铃自然熟悉无比,她身子一激灵,抬首正对上枫舟公主布满急色的一张脸,她们二人目光交汇间,几乎是同时开口——
“小铃铛你醒过来了?!”
“阿越他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