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阳问到了五条千风的现在地,便立刻动身赶了过去,她走的时候回家里拿上了应急包,给正等着她开饭的悟,早春和甚尔说了一声,“我有事出门一趟,今天晚上应该能回来,悟,你今天太累了,好好休息。”

五条悟已经戴上了眼罩,一天的大脑高负荷运作已经让他觉得头颅沉重不已,冬阳的突然离开让他霎时瘫软在桌子上,柔软的脸颊抵着桌面,有气无力的嘟囔道,“讨厌的老爷子们又给我妈妈安排任务了么?”

早春为他摆好了碗筷,“都这个点了,应该是急事吧,不过兰惠大人说今天晚上就会回来,所以应该不会出京都。”

五条悟直起身,拾起筷子端正坐好,“她还没有吃饭。”

早春:“我会给她留着晚饭的。”

冬阳一路风驰电疾的开着机车去了总监部,她本想今天晚上回港口mafia一趟,但现在有了更紧要的事情需要处理。五条千风眼下并没有见高层,他在一间满是符咒的房间里呆着,有专门处理此类咒术的人看着他,总监部应该在想办法给他除咒。

冬阳一路走近都没受到什么阻碍,她推开那扇房门,入眼的便是有些刺目的烛光,屋里不知道摆着什么神乎鬼怪的阵法,五条千风正坐在中间的椅子上。

冬阳用凝观察了一下他的状态,开口道,“你脸上这东西好有特色啊。”

语气轻松,反正听着令人安心。

闭目养神的五条千风抬头,心头猛跳了一下,然后刷的站了起来,“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出事了。”冬阳坐到了他对面的椅子上,这地方别的东西她都不敢动,但这张椅子一定是给人坐的,“你这看上去挺精神的,也没缺胳膊少腿,但我听你被‘咒杀’了,以为你死掉了。”

五条千风沉默了一会儿L,苦笑了一声,“我觉得也差不多了。”

他摇摇晃晃的坐下,冬阳这才看出了他的萎靡来,像是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精神折磨,可能是被审讯了,也可能是在面临生死挣扎。

他用指腹摩擦着手背,这动作冬阳进门时就在做,显然他在焦虑。

冬阳轻声问他,“怎么了?”

五条千风听着她的声音,觉得心下稍安,回道,“被别人下咒了,咒杀是现在盛行的暗杀方式。”

冬阳了解过这方面,很多人都想咒杀五条悟,但是因为得不到必要条件所以无法成功。

“六眼诞世之前,诅咒师们过得格外‘自由’‘奢靡’的日子。”五条千风用略显沉重的口吻说,“因为死亡方式向来无法被人抓住把柄,侦探也无从下手,所以很多人都会花高价请诅咒师出手,他们常用的手段是引导咒灵,操控式神,用普通人看不到的咒术攻击等让目标死于众目睽睽下的‘意外’。”

“我中的术式要更为诡谲一些,如果不是因为我自己就是咒术师,根本发现不了。”

冬阳当然也听过最近几年在年轻人之间盛行的‘塔罗占卜’等文

娱,她说,“要你头发然后破你运势这种?”

“…是。”

“好大众啊。”

“重点不是这个啊,重点是他们怎么拿到了必要条件。”五条千风撑住脸颊,“我是被委托人出卖的。”

冬阳:“?”

“这次的任务并不是窗发现了什么咒灵,而是有钱人委托我祓除诅咒的。”

“总监部原来也有这种生意啊。”

“政府人员和经商者通常会有来往,所以那个富商知道这个世界的事。不过就算他们没有相关人员的人脉,民间对于鬼神之说可向来保持着怀疑和敬畏之心,总是想法设法的去寻找这方面的人士,所以骗子也很多。”五条千风有意无意的遮盖着脸上的痕迹,“我在祓除了咒灵后发现对方一直有委托诅咒师咒杀竞争对手的行为。”

冬阳突然道,“怎么发现的?”

五条千风定定道,“他说漏嘴的。”青年模仿着那位富商的语气说,“请你们咒术师出任务真是便宜啊,之前请的人要好几千万呢——这样。我不知道当时自己的表情有没有太不对劲,总之我打开了录音准备试探一下他,就用奸滑的口吻说‘你这是遇到黑心商了吧,下次找我’,然后他露出超级恐怖的表情。”

说到这,五条千风一脸嫌弃。

冬阳若有所思,“所以他察觉到你知道了什么,把你除掉以绝后患?”

“是,我还补救了一下,说我这种总监部的和咒术世家的钱不一个价,要他相信政府,但是显然,补救失败了。”五条千风耸了耸肩,“他扭头就叫人来杀我了。”

“为什么你这么肯定要咒杀你的是他?”

“只有他接触到了我。”五条千风笃定的说,“为了等那只诅咒现身,我在他家里住了一晚,期间包括吃饭,上厕所,流血。”

“咒术的效果是什么?”

“我不能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