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踏进房门,就看到席地盘坐的张公辅,程星垣激动的打招呼,“白羊兄!”见张公辅没有任何反应,对自己如同陌路,对一切充耳不闻,依然在闭目打坐,很是担忧的问姚虞,“神尊,他这是怎么了?”
姚虞并没有回答,只是若有所思的言道:“他的字是白羊啊。”转头盯着程星垣,用和气却隐隐命令的口吻言道:“把你所知的情况都告诉我。”
程星垣不敢怠慢,将自己认识张公辅后的事情和盘托出。
听罢之后,姚虞摇了摇头,“想不到,竟然沦落到这等卑贱的地步。”虚空一抓,云淡风轻的发力,将张公辅牢牢禁锢,细细的感悟身体的变化,久久之后,若有所悟,面如寒霜的言道:“原来是双魂居体,怪不得如此怪异,现在做回你自己吧!”说着,就将一股元气渡入张公辅的体内,语气决绝,“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你的造化了,若能活下来,就是神主,若是不能,算是了了这段尘缘。”
随着元气的源源不断渡入张公辅的身体,肉眼可见的在身体四周结成了一张元气之网。随着网线不断的加密加粗,姚虞也颇感吃力,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渗出,看的出来,越来越是吃力。久久之后,只听冷哼一声,“哼,看你魂魄能躲藏到几时。”说着,骤然加力,元气之网开始收紧,向着体内勒去。
嘶哑尖利的声音传来,一条虚影从张公辅的身体中被抓了出来。
程星垣和太皃面露惊骇,他们从未想过,竟有如此大能,将人的灵魂从身体中抓出来,这个女人究竟有多大的力量!太皃声音颤抖的言道:“魂魄抽离?”
姚虞用尽全力的将玄黎魂魄往外抽离,魂魄知道被抽取出来后,就只能任人宰割了,便挣扎的更厉害了,用尽最后的力量,使劲的往张公辅的身体中钻。
虽然仅有一缕相连,却是异常坚韧,姚虞大汗淋漓,力量也要枯竭了。两下僵持,最激烈的时刻来临了。见到二人冷眼旁观,姚虞命令道,“快斩断。”
程星垣抽出龙牙剑,太皃也抽出长刀,盯着一缕元气,他们的手心在出汗。凝望着彼此的眼神,希望看出眼中的意思。是趁此时机,要了姚虞的命?还是相助姚虞,抽取魂魄?过了片刻,二人相互点了点头,都做出了决定。刀剑同时出手,斩向了那一缕元气,骤然斩断了魂魄和肉身的联系。被抽出来的魂魄在无形的元气牢笼中来回挣扎,想要摆脱这束缚,每一次的撞击,都引起淡淡的光晕。
姚虞盯着笼中魂魄,轻声呼唤,“玄黎。”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笼中的魂魄瞬间安静,好奇的盯着姚虞。
盯着若隐若现的虚弱魂魄,姚虞眼中充满了爱怜,“你终于回家了。”说着,手掌轻轻一拂,禁锢的元气牢笼消散于无形,“随我来吧。”
听到召唤,玄黎的魂魄缓缓的飘出木屋。强烈的阳光让魂魄很不适应,姚虞信手一扬,天空瞬间黯淡。程星垣和太皃被这一幕震惊了,好奇的跟了上去。
眼前是三丈高的巨大石窟,中心处的女子雕像栩栩如生,古铜色垠杏木更显沧桑,青铜莲花基座上是甲骨文的“??壬”二字,雕像女子身材修长,眉清目艉,头束圆髻,佩戴珠冠,衣裙飘曳,巾带飞卷,飞天之姿,洒脱飘然,面孔和白衣女子惊人相似,只是更多了些丰腴柔和。四周用线条勾勒出女子的一生,在山巅处翔云,宫殿中饮酒、怀抱中的儿女、冶炼的飞溅火花、身穿金甲的战斗……
似被无形无质的门所阻挡,这让玄黎的魂魄很是愤怒,发出了高亢的声音。这声音穿透心灵,让人心颤,程星垣和太皃赶紧捂上耳朵,可依然无法抵挡这声音的穿透,随着声音越来越高,他们痛苦不堪,七窍有血丝渗出。
姚虞右掌按在莲花台上,法力持续涌入,女子雕像缓缓移动,露出后面黝黝黑洞。感受到洞中传来了熟悉气息,玄黎魂魄亟不可待的冲了进去。
甬道廊壁上雕刻着盛开的白莲花,流线图符散发着神秘的光芒。穿过甬道,眼前的一切让人震惊,依稀可见百丈地洞直通无底深渊。沿着洞壁上开凿的层层石梯,小心翼翼的向着洞底而去。地底喷涌而出的冥气让人浑身发冷,四肢僵硬。石梯湿滑,太皃脚下一滑,差点摔倒,赶紧抓住一根木棒,暗道侥幸。光线晦暗不明,看了眼手中木棒,发现这是条干尸胳膊,一声惊叫,猛然甩开。
突然,令人反胃的生铁摩擦声传来,太皃很是紧张,抽出长刀,循声靠近,只见崖壁上凿出的洞窟内闪耀着微弱的幽绿光亮,似乎有怪物在蠕动。太皃睁大眼睛,看到的竟是身穿铁甲的站立干尸,这些干尸并不是失去血肉的骷髅,眼睛紧闭,头发如同枯草,身躯破败如同碎皮,周身缠绕着灰白光华,如同细细的绳索深深勒入铁甲中,汲取着生机,幽蓝微光就是这些光华发出的。
感到有人靠近,干尸猛然睁开眼睛,一声嘶吼,伸手抓住长刀。太皃吓得一声尖叫,长刀出手,将干尸小臂砍了下来。慌乱中,干尸的另一只手抓住衣服,往回猛扯。看到那张恐怖的面孔,太皃毫不犹豫的将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