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方六婶提起沐云书,方夫人抬起了头,心中莫名燃起了一丝希望。
“你说的对,还没到认命的时候,我这就去找云书想想办法!”
简单换了身衣裳,方夫人便坐着马车来到了沐家。
沐云书正在与吴婶学医,听到方夫人来拜访,便让吴婶先回去歇了,与林氏一起将方夫人迎进了门。
方夫人没有绕圈子,一见面就拉住了沐云书的手,含泪将今日的事情说了。
“云书,这事都怪我,你说那袁家公子救了蓉儿的事情不简单,我还笑你多心了,我……我可真是太糊涂了!”
方夫人越说越难过,一脸愁苦地捶着胸口道:
“我早该拒绝了这门亲的,是我丢不下袁家的门第,又舍不得蓉儿远嫁,一直纠结到现在,这才惹下这么大的麻烦!云书,我瞧那袁夫人不是个好相与的,蓉儿不嫁,他们可能不会善罢,可蓉儿嫁了,我又怕她以后吃苦受委屈,这可怎生是好!”
林氏将自己带入到方夫人的角色,想到昭昭远嫁京城吃的那些苦,心就跟着抽痛了起来,也急道:
“按说结亲是结两姓之好,你们已经委婉的拒绝了,这袁家为何还要执意求娶?实在有些蹊跷啊!”
这话让方夫人瞬间睁大了眼睛,“晚娘,你不说我都没有想到这一点,不是我觉得自己女儿不好,那袁家公子那么好,实在没必要在蓉儿身上费那么多心思!他们到底图什么啊?!”
这是沐云书最近一直在思考的问题,她本以为袁家着急给袁三公子办亲事,可能是为了遮掩外室、小妾之类的荒唐事,可她叫阿泗查过袁三公子,这些事并不存在,那袁家又是为了什么呢?
沉吟了半晌,沐云书看向方夫人道:“舅母,您说锦诗姨母为了这件事跟您吵了一架,锦诗姨母与袁家很熟么?”
方锦诗是方又堂的嫡亲妹妹,便是方锦音的堂妹,论下来,沐云书的确要称她为姨母。
方夫人思索片刻后摇了摇头:“锦诗夫家虽然是钰谷关人,但我之前也没听说两家多么亲近!”
“这就奇怪了,我听舅母的意思,锦诗姨母似乎对这门亲事比袁家人还上心,说起来,这亲事成与不成,与锦诗姨母关系不大吧!”
沐云书手指轻轻敲击着木椅的扶手,是在发问,也是在努力地寻找着答案。
她之前没有在袁三公子身上查到什么问题,也许应该改变一下思路,去查一查其他的人。
“舅母,退一万步讲,这亲事咱们不应,他们袁家也拿咱们没有办法!不若您带着蓉儿先去广昭寺小住几日,袁夫人寻不到你,也无法提亲,这几日,我想办法查一查袁家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查到原因,也许就能找出更好的应对之策了!”
沐云书的声音如冰玉相击,干净清冽,明明不是软语安慰,却让方夫人无比的心安。
她激动的点着头道:“好,云书,就按你说的办,我今晚就带蓉儿去广昭寺!你若有什么需要,与你舅舅说就是,他定会想办法做到!”
若是去调查方锦诗,那就不能再用方家的人,以免叫她发现生出防备。
不过为了叫舅母心安,沐云书也没有拒绝,应下后便与林氏一起送走了方夫人。
方夫人离开后,沐云书就寻来了罗三,打算让他去码头雇几个人扮成货郎,跟在方锦诗和袁夫人身边,看看能不能在她们身上找到线索。
罗三正打算离开,竟在门口碰到了墨归。
袁朗在街上救下方蓉的事情已经在京城传开了,阿泗得到消息自不敢对墨归隐瞒,很快就将事情告知给了墨归。
知道那日沐云书与方蓉是一起出的门,墨归怎还能坐得住,也顾不得身上的伤,急急出门来见沐云书了。
一见面,他就扶着沐云书的肩膀上上下下仔细检查了一遍,拧着眉头道:
“出门怎么没有带童辉?可有被马儿伤到?!”
沐云书难得见到墨归如此紧张的时候,眉眼瞬间就弯了起来。
“那马儿不是冲着我来的,放心,我没有受伤!”
说到受伤,沐云书立即想起了墨归背上的伤口,又敛眉道:“不是叫你好好养伤,不要乱动!?坐下让我瞧瞧伤口是不是又裂开了?”
与葛老和吴婶学了这么久,沐云书大小也是一位大夫了,伸手就要去检查墨归背后的伤。
想到那日沐云书为自己上药时的情形,墨归立即按住了衣襟,红着耳根摆手道:
“我答应过你会好好养伤,怎会乱来,你放心就是!”
上次昭昭走后,府医过来给他诊了脉,说他火气太旺,叫他控制欲望,注意降火。
庸医啊庸医,这种事要是能控制住,他还是男人否!
避免再被阿泗那傻小子笑话,墨归急忙拉住了沐云书的手腕,一本正经地道:“我没事,咱们说正事!”
沐云书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