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婶不想将沐云书搅入他们的恩怨中,她只想让沐云书将父亲的医术发扬光大。
最后,她只对沐云书道:“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不必在意外头说的那些事,咱们好好学医便是!”
沐云书见吴婶不想与自己多说什么,便也没有再追问,只潜心的跟着吴婶继续学习。
几日后便到了今年加设的乡试,沐云书已经托人将沐乐驰的考籍调入了京城,沐乐驰直接在京城参考即可。
本是沐乐驰参加考试,可众人表现得比他还要紧张,送沐乐驰出门前,林氏反复地询问着:
“考篮里的东西可带全了?要不要多带一支笔,干粮也多带一些吧,还有你妹妹给你准备的药,你是不是都拿出去了?”
看着把东西拿出来又放回去,放回去又拿出来的母亲,沐乐驰哭笑不得。
“娘,你再折腾,这米都熟了!放心吧,小妹都已经帮我查看好了,你信不过我,还信不过小妹么!?”
林氏嗔了儿子一眼,“什么都靠云书,你怎么不让云书帮你去考试!”
说是这么说,林氏到底将东西都放回了篮子里,将篮子递给了罗三,道:
“这几日乐驰就交给你照顾了,考不下来不要紧,身子更重要,撑不住你就把他背出来,不丢人!”
林氏如今的性子完全变了,沐乐驰偶尔还会怀念那个总是训斥他能不能长进些的娘亲。
她无奈地对林氏道:“娘,九天而已,你儿子我没那么弱,你们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修逸帮着林氏将沐乐驰的东西收拾好,看着沐乐驰也是满脸的不放心,操心地道:
“乐驰叔,你已经是大人了,万事尽力而为,但不要逞强,也不要紧张,这些天你已经很努力了,如果运气好的话是有机会榜上提名的,所以你平常心就好,不要让我担心,知不知道!?”
沐乐驰和沐询同时抽了嘴角。
沐询心道:臭小子,这好像是我这个做爹的台词,怎么被你这个小不点给抢去说了!
沐乐驰更是忍不住给了修逸一个小暴栗,“你也知道你管我叫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叔!”
众人的紧张都被这几句玩笑给驱散了,瞧见时辰不早,不敢再耽搁,忙送沐乐驰出了门。
一边走,沐云书一边对沐乐驰道:
“大哥,给你准备的药都在罗三那儿,考场里不准带有字迹的纸,所以不同的药丸我放在了不同颜色的瓷瓶中,你记好,别弄错了!”
“知道了小妹,我记着了!”
沐乐驰并不认为他能用上这些药丸,但他不忍辜负小妹的心意,便笑着应下了沐云书的话。
沐云书又将一件加了薄棉的大氅递给了沐乐驰,“这个你也拿着,夜里若是冷了,可以把这个盖在身上。”
现在已经快进入五月了,哪里会用上这样厚的大氅,可沐乐驰见大氅绣着蟾宫折桂图,见那略有些粗糙的针脚,以为是妹妹亲手为他缝制的,哪忍心拒绝,感动地道:
“好看,不冷我也会披着!”
沐云书张了张嘴,还是没有告诉大哥,这大氅是蓉儿熬了好几个晚上绣出来的,这时候与大哥说这些事,只会让他分心。
众人将沐乐驰送到贡院门口才离开,离开后沐云书并没有随家人回秋水胡同,而是来到了街角的一间茶楼。
到了约定好的雅间时,就见方蓉坐在窗边,朝着贡院的方向张望,沐云书走进来笑道:
“早知道你这般担心,就叫你跟我们一起去送大哥了!”
方蓉听到声音吓了一跳,见是沐云书,这才红着脸嗔了一眼她,“我哪有担心了,我只是瞧今日天气好,在瞧风景!”
沐云书见方蓉扶着茶杯的手裹满了纱布,怎能猜不到这定是为了帮大哥绣大氅弄伤的。
方蓉感受到了沐云书的目光,不好意思地收回了手:
“你别多想,母亲让我学针线,我这才拿那大氅练一练手!”
像是怕沐云书追问,她立即站起身挽住沐云书的手臂道:“好了,说好陪我散散心,咱们不说这个了!”
沐云书也没有揭穿蓉儿的小心思,两人喝了杯茶就从茶楼里走了出来。
沐云书一直记挂着方蓉的亲事,皇后娘亲已经招方夫人入宫聊了这件事,也不知道方夫人考虑得如何了。
沐云书见方蓉走路时一直心不在焉,便问道:“怎么了?与袁家的事情说得不顺利么?”
方蓉听到“袁家”二字,那原本没有半分忧愁的脸上就流露出了几分沉郁。
“其实我娘也不想让我嫁那么远,皇后娘娘跟我娘说了这事后,我娘就想拒绝了这门亲事,可……可小姑姑却说娘亲糊涂,说我这样的姑娘能说到这门亲,是天上掉了馅饼,若是错过这门亲事再找不到好亲事,所以父亲和娘亲都很犹豫!”
方蓉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