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鹤筠并没有注意到楚曼娘的异常,他已经听风荷讲了事情的经过,心中又怒又急。
没想到这几个孩子出门就给他惹了这么大的麻烦,他虽然没有认下几个孩子,可孩子们住在娄府,一言一行都与娄家息息相关。
他们犯错,别人只会以为是他娄家没有教导好,会连累他和娄府的名声!
走上前,娄鹤筠羞愧地朝老夫人拜了一拜,歉意地道:“给老夫人添麻烦了,回去后晚辈一定会严加管教,绝不会再叫他们做出这等丑事!”
“还不跪下赔罪,然后随我回去!”
娄鹤筠咬牙对几个孩子训斥了一句,随后冷冷地看向了沐云书,那眼神似乎在质问她,到底是如何教导孩子的!
许氏和娄燕婉比娄鹤筠更加生气,她们生怕得罪了老夫人,以后再没办法与这些贵人走动。
娄燕婉上前抓住了小芊凝的胳膊,伸手死命地押着她的脖子,想要逼迫她给老夫人磕头赔罪。
“贱民就是贱民!早知道你们这般品性,说什么我都不会叫二弟留下你们!还不跪下磕头跟老夫人赔不是,老夫人和国公夫人若不原谅你们,你们以后就别再回娄府了,娄家教不出你们这些贼!”
“住手!”看着小芊凝的脖子被掐得通红,沐云书脸色一沉,忙冲上来推开了娄燕婉,将芊凝拉进了怀里护着。
她蹲下身,仔细查看着芊凝的脖子,忍住鼻腔里的酸涩,冷冷看向娄燕婉。
“孩子们回不回娄府,大姐做不得主!老夫人已经派人查过了,芊凝和修逸等人身上没有银锞子,这事与他们无关,你们为何还要让她们认罪?”
娄鹤筠一怔,这才发现老夫人正拧着眉头看向自己。
他刚刚太着急了,以为真相已经大白,只急着赔罪,并没有询问调查的结果。
“你就是娄家的那位二爷?”老夫人语气沉沉,“她是你的妻,这些个孩子是你亲自带回娄府的,你就这般不信任他们?”
说着,她朝小芊凝招了招手,叫她到她身边来。
沐云书朝芊凝点了点头,芊凝便忍住痛来到了老夫人身边。
看到孩子白皙的脖颈上已经有了青紫色的淤痕,老夫人脸色更冷了几分。
“疼么?”老夫人疼惜地道。
芊凝摇了摇头,还懂事的挤出了一个微笑来安慰老夫人,“我没事,老夫人别担心,芊凝可壮实了!”
这窝心的话让老夫人更加心疼起来。
楚曼娘看着老夫人对芊凝满眼的疼惜,气闷地咬了咬嘴唇。
她的欣儿哪一样不如这低贱的小乞儿?为何老夫人对欣儿视而不见,却对这个孩子这般关心!
“老夫人莫怪,母亲和二爷是爱之深,责之切!”
楚曼娘缓步走出来,朝老夫人和纪夫人分别福了一礼,“若不是几个孩子做的,那最好不过,可这件事总要有个结果,要不让嬷嬷们再寻一寻,是不是几位姑娘走得急,把银袋子掉在了哪里?”
几个丫鬟对视了一眼,不由皱起了眉头。
这意思是在怀疑她们手脚不干净?他们是镇国公府的奴婢,怎么会在这种场合犯下此等错事!
为证清白,几个丫鬟纷纷朝老夫人行礼道:“奴婢们再找找!”
观景席就这么大,国公府的下人又多,没一会就有人在盆栽里发现了那被帕子包裹着的银锞子。
丫鬟们捧着那包银锞子呈到了老夫人面前,低声道:“老夫人,是咱们府上打的银锞子。”
这些银子,老夫人只赏给了那几个孩子,也就是说这些银锞子,就是被换成石子的那些银子。
羲和郡主看了那盆栽一眼,冷哼道:“若我没记错,几个孩子适才就坐在这盆栽附近,怪不得他们不怕搜身,原来是把银锞子藏在了盆栽里,没想到小小年纪竟如此狡猾!”
这结论让众人十分认同,纷纷指责道:“差点被他们给蒙了,我还以为错怪了他们呢!”
“几个孩子能有这般心智?不是大人指使的我可不信!”
“我瞧老夫人很喜欢她,这下子怕是要伤心了!”
楚曼娘看到大家又开始怀疑起那几个孩子,拿起帕子遮住嘴巴轻咳了两声。
她眼神里透着担忧,可谁也看不见她微微弯起的嘴角。
这也不能怪她,她只是拨乱反正,把应该属于欣儿的东西讨回来而已。
若沐云书一开始就只认下欣儿一个,怎么会有今日的麻烦!
娄鹤筠听着这些指责,觉得自己的脸都没处放了,看了沐云书一眼,质问道:
“这些日子你就教了孩子这些?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失望?
沐云书实在不耐烦再听到这个词。
“为何这银子出现在盆栽里就一定是芊凝他们所为?夫君你好好看看,这架子五尺有余,盆栽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