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萧儒柏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过去,余弦儿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可很快,她那不安的眼神又渐渐平静下来。
“我不是谁的人,我只是我自己!现在,我只想亲手杀了你!”
说罢,余弦儿脚下运力,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朝着余恪扑去。
余恪慌忙举刀格挡,余弦儿的短刀刺在长刀之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余弦儿看准时机,故意佯装脚步一乱,露出一个破绽。
余恪以为有机可乘,便全力朝着余弦儿的破绽之处刺去。
哪曾想余弦儿突然身子一扭,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避开了这致命的一刀,同时她手中的短刀顺势在余恪的手臂上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余恪吃痛,手中长刀差点脱手而落。
余弦儿乘胜追击,一个扫堂腿将余恪绊倒在地,而后短刀架在了余恪的脖子上,冷冷说道:“二叔,你输了。”
她每日练剑可不是为了缅怀过去,而是想着有朝一日。能够手刃那个将她拖入深渊的恶魔。
余恪感受到颈边的冰凉,嘴唇颤抖着侧头看向余弦儿。
“弦儿,你不能杀我,我是你二叔,是你的男……”
“人” 字尚未出口,余恪便觉得喉咙一阵剧痛,一股冰凉的感觉从喉咙里蔓延开来。
他满脸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拼命用手捂住喉咙上的伤口,然而无论他如何用力按压,鲜血依旧从指缝间汩汩流出,瞬间就将他的半边身子染得通红。
到了这个时候,他也不敢相信余弦儿会对他动手,在他眼里,女子不该有仇恨,男人赋予的,皆是恩赐!
可此时他才意识到,女人,是他此生都摆脱不了的恐惧!
这一刀,似乎让余弦儿斩断了自己不堪的过往,可一时间她也如同一只断了线的风筝,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余恪一点点倒在血泊之中。
“弦儿,小心!”
就在此时,她背后突然袭来一道劲风,余弦儿来不及躲闪,正要咬牙硬扛,一个身影突然冲到她的身后,将她紧紧护在怀中。
这熟悉的温暖让她恢复了意识,她转身将手中短刀飞掷而出,击中了冲过来偷袭他们的一名兵卫。
她再侧头看去,便见护着她的萧儒柏肩上挨了一刀,鲜血已经将他的后背浸湿。
受了这么重的伤,这个男人的脸上却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容,见余弦儿安然无恙,他松了口气,道:
“原来你的功夫这么好!回去…… 教我练功…… 可好?”
可惜萧儒柏还未听到余弦儿的回答便昏厥过去,他已患病多日,今日配合沐云书夜袭矿山,耗尽了他最后一丝气力。
余弦儿看着萧儒柏闭上双眼,心急如焚,大脑一片空白,她死命地扶住萧儒柏,不让他摔倒,同时提着短刀,发疯般地朝着朝他们冲来的兵卫砍去……
余恪被除,反军瞬间变成一盘散沙,沐云书带来的将士都是精锐,很快就将山上的反军制服。
沐云书快步走到萧儒柏身边查看他的伤势,见他伤势严重,担忧地道:“八哥,抱歉,我还是来晚了!”
得知萧环山可能会利用西归之人做文章后,沐云书便想方设法与萧儒柏取得了联系。
可矿山上都是萧儒柏和余驸马的人,沐云书不敢让八皇兄轻举妄动,只让他陪着萧环山和余驸马演戏,然后摸清矿山地形,招齐人马前来救援。
这次调来的人手,一部分是镇国公的老部下,一部分与陈景洛、沙大人等人有私交,见昭庆殿下亲自前来调人,这才冒险跟随!
萧儒柏被沐云书救醒后脸色仍不大好,他轻咳了两声,摇头安抚道:
“皇妹无需自责,若非你们赶来,我这次定是要埋尸在这矿山之上了!”
沐云书伸手去查看萧儒柏的脉象,眉头皱得死紧。八皇兄不光受了外伤,病情也十分严重!
萧儒柏知道自己的情况,脸上没什么惧色,只是看向那些受伤的矿役,着急道:
“皇妹,我没事,先救救他们!”
沐云书也注意到了那重伤的老伯和少年,她请余弦儿帮忙照看萧儒柏,然后起身朝两人的方向走了过去。
少年肩膀被贯穿,流了很多的血,不过已经有人为他止了血,并帮他把伤口包扎起来。
老伯的情况要严重许多,余恪那几脚伤了他的肺腑,此时已经是奄奄一息。
沐云书蹲下身为他止痛,哽咽道:
“老伯别怕,没有人可以再伤害你们!等你养好了,我会送你们去一个安全的地方,你们可以在那里好好生活,没有人可以再欺负你们!”
老伯听到声音,缓缓睁开眼睛,朝沐云书露出一个温暖又充满希冀的笑容。
“好啊,太好了,殿下,我就知道故土不会不要我们……”
老伯的声音十分虚弱,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