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景德帝又沉默了,是啊,有什么事能比命还重要?他真的很好奇!
景德帝忽地想起当年他醉酒时,被人撞见与纪荭共处一室之事,纪荭一直说是锦音的安排,锦音也没有解释,他觉得,也许可以通过这件事寻到当年之事的答案。
抬头看了一眼沐云书,他最终还是妥协下来,“朕再给你几日的时间,大秦使者入京前,这件事必须解决!”
景德帝的话让沐云书那紧绷着的表情终于有了些许放松,声音也清扬起来:“儿臣领旨!”
景德帝很少见到这女儿情绪外露的样子,她不再对他掩饰高兴或是难过,是不是在心里已经接纳了他这个父亲?
他无奈摇了摇头道:“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子了,过些日子怎能撑得起嫁衣?坐下来陪着朕用膳,不吃完两碗米饭不许走!”
海公公听了这话,笑得眼睛都没了,忙道:
“老奴这就叫人去摆膳,御膳房今日炖了软糯的肘子,他们说女子吃这个好,脸也会像肘子皮一样软软弹弹的!”
……
怀安大营。
镇国公已经收到了进京的旨意,但兵士众多,他只会带着在战场上立过功的将士入京,其余士兵则会留在怀安大营等待调派。
入京前镇国公命人买了几十头猪羊,让伙头兵炖了给将士们庆祝。
吃饭前他又看了一眼要带入京的将士名单,看到江浩的名字后目光停顿了一下,便开始在人群里搜寻起来。
没有见到江浩的身影,他皱眉对一旁的副将问道:
“江浩那小子哪去了?吃肉不积极,脑子有问题!”
副将道:“江将军好像又收到了家中书信,回自己的营帐了!”
镇国公皱了一下眉头,上次让江浩回京一趟,也不知道他家中的事情解决了没有。
沉吟了片刻,他起身道:“我去看看他!”
来到江浩的营帐前,亲卫刚要给镇国公掀开帐帘,里面竟冲出一个满面怒容的男子,正是江浩。
镇国公见江浩脸色不对,皱眉道:“你小子又发什么癔症?”
见到国公爷,江浩尝试着压下心中怒火,可却怎么也压不下去,单膝跪在了地上,抱拳道:
“国公爷,请您准许属下赶回京城!”
“回京?”
镇国公瞪起了眼睛,喝道:“后日本帅就会带你们入京,什么事让你两日都等不了?”
江浩抬起了脸,露出血红的双眼:
“别说两日,一刻末将都无法再等,末将知道触犯军规是重罪,等末将回来,您就算要末将的一条胳膊一条腿,末将也不会有一句怨言!”
说着,他埋头朝镇国公行了礼,扶着佩刀便朝营外大步而去。
镇国公气得直想骂娘,江浩这后生什么都好,就是碰到他的逆鳞,他就会炸毛。
而据他所知,这小子的逆鳞就是他的母亲。
大奉年轻一辈杰出的武将不多,镇国公是想要好好栽培江浩的,怎忍见他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怒道:
“你给本帅站住,再跨前一步,不用你回来,现在本帅就打断你的腿!”
江浩闭上眼睛停顿了片刻,可睁眼时还是选择向前走去。
镇国公气结,踢起一旁在兰锜上插着的长枪,直接朝江浩刺去,江浩一惊,侧身下意识想要抽刀回击,但回头发现是国公爷,又将长刀按回刀鞘里,徒手与镇国公过起招来。
江浩的功夫不错,但他并没有用武器,且对战的经验远不如镇国公,十几招下来,还是被镇国公用长枪刺透衣袖,压在了地上。
镇国公见他一直没有将刀拔出来,知道他还有些理智,用力朝他屁股踹了一脚,骂道:
“属驴的!真他娘的倔!”
他记得副将说江浩家中来了信,又是看完信后变成这副德行,镇国公便对一旁的亲卫道:
“把这小子给本帅扒了,他想回京就光着腚回去!”
亲卫想着那个画面,想笑又不敢笑,抽动着嘴角对江浩道:“江将军,得罪了!”
江浩大急,挣扎道:“国公爷,末将真的有急事要回京!求您通融一次,这恩情江浩可以用命来偿!”
镇国公真不喜欢这些小伙子动不动就要死要活的,他们根本不知道“死”这个字有多重。
摆手对亲卫道:“看什么,继续扒!”
亲卫见镇国公严肃起来,不敢再怠慢,三下五除二地将江浩的腰带卸了下来。
江浩的衣甲散开,怀中的信瞬间就掉落下来。
亲卫将那封信拾起来,交到了镇国公手上。
镇国公扫了一眼,看到是江浩家中娇妻写来的,本想将信放到一边,可无意中扫信上的“昭庆”两字,他又将信展开仔仔细细地读了一遍。
看完信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