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阿尔托莉雅,不仅仅是这样。
我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温柔。
最主要的原因,只不过…大概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艾鲁法西亚才好吧,才会做出那种举动吧,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温柔。
我大概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和她说话而已。
尤其是每当看到她那一头长及腰间的长发。
那头长发,每每都会让我回忆起那笨蛋人妻骑士…雪莉尔让我枕着她的大腿时,轻轻的,温柔的梳理着我的短发,嘴里发出“为什么小狼不留长发呢”这样的任性抱怨,那一双温暖的小手。
那温柔的五指,以及在我的头上做出的每一个下意识动作,这数十万年来,都是为了这头长发而存在的吧。
当看到艾鲁法西亚,以及看到她那头漂亮柔顺。被梳理的整整齐齐,一丝不苟的长发的时候,我心中就有了这种明悟。
这是一种何等的羁绊?
又让我有什么勇气,能够在这头长发的主人面前。告诉她,那个数十万年来,让你枕在大腿上,帮你梳理长发的人,已经因为我而消失了。
所以。只能以那种滑稽的姿态蒙混过去了,这样看来,我还真是个胆小鬼啊。
“凡,一定是累了吧。”
阿尔托莉雅似梦似幻的声音,不断回荡在即将陷入沉睡的耳朵之中。
啊啊,是啊,真的很累了。
和那人妻骑士,经历过了漫长的学习和战斗。
以及,眼睁睁看着她逐渐消失的无奈。
身和心,都已经累透了。
所以。才连阿尔托莉雅靠近都没有察觉,连何时被她搂在怀里,都丧失了印象。
没想到已经累到了这种程度。
“谢谢你,阿尔托莉雅,还有…还有…”朦胧中,我喃喃的说着。
“不必勉强自己,凡,想哭的话,就哭出来吧,泪水会让人变得更加坚强。”
仿佛早已经看透我想说什么似的。话还未说出来,阿尔托莉雅那温柔以及体贴无比的声音,就再次钻入了耳中。
下一瞬,像是提供动力的电源被徒然拔掉。意识一黑,我倒在了阿尔托莉雅的怀里。
为了让丈夫肢体更加舒展而坐在床上,阿尔托莉雅打量着怀里那张陷入深深沉睡,眼眶却不断涌出滚烫泪水的睡脸。
她伸出手心,不断在这张哭得稀里哗啦的脸上擦拭着,泪水流个不停。她的耐心似乎也永远耗之不尽,每轻轻擦拭一次,动作就会变得越加轻柔,脸上的表情变得越加温柔。
冰洞有些冷,她便脱下自己的藏青色大氅,那由无数精灵族的能工巧匠大师所精心设计裁缝,象征着王之身份的高贵披风,为怀里的丈夫披上。
“洁露卡。”
目光紧紧凝视着怀里的面庞,她突然开口。
“是的,吾王,有何吩咐。”
默默站在一旁的洁露卡,微微的弯下腰,回答道。
“我想,我终于可以确定,有一样珍贵的,重要的东西,可以自豪的宣布,已经胜过亚瑟王陛下了。”
洁露卡沉默着,多年的主从与朋友乃至姐妹的关系,让她感觉到了,自己的王想要说什么。
抬起头,阿尔托莉雅露出了让从小一起长大的洁露卡,也没有见过的笑容。
那是完全抛弃了王的身份,最纯粹无暇,最耀眼,最美丽动人的少女笑容。
“亚瑟王陛下一直无法得到的那样东西,我已经拥有了…不,其实在更早的时候,就已经拥有了,我啊,还真是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人。”
“为什么呢?”
目光重新落到那张脸上,紧紧凝视着不愿意离开,阿尔托莉雅喃喃自语道。
“当察觉到这一点的时候,突然便有这样一种感觉…超不超越亚瑟王陛下,其实已经无所谓了,因为我已经拥有了亚瑟王陛下一辈子也无法获得,纵使她所拥有的东西全部加起来,亦无法比拟的最宝贵事物。”
那在怀里的男性脸庞上轻柔擦拭着的小手,滑落在自己高高鼓起的左胸口处,轻轻按着,感觉着那颗越发激烈跳动,越发炙热的心脏。
阿尔托莉雅轻轻笑着,一字一字的说道。
“这…就是爱吗?”
数天过后——
“起床了,你这懒猪。”
冰冷的娇叱声才刚刚在尚未完全唤醒过来的听觉细胞之间传递,疼觉就已经先一步到达了大脑。
“我说啊…”
抬起头,瞪着罪魁祸首,那个双手抱胸,神色冷冰冰,故作高傲成熟的小萝莉身上。
“你叫人起床的方式就不能再稍微温柔一点吗?哪怕是人之常情,至少也给个反应的时间我吧。”
“睡了足足三天三夜的懒猪,没有资格得到人之常情的待遇。”小萝莉嘴巴犀利,一口就将我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