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喜欢和这些酸秀才在一起,尤其是这一伙。”
走出去一会,左右无人,方煜忍不住对林立道。
方煜领着林立走的是回廊,走过几个院子,就到了一处园子内。
若是春夏,这园子当是十分漂亮。
园子中央是一个大大的湖泊,此刻都结了冰,湖面上也落了白雪,岸边垂柳枯枝垂挂,沿湖四周小路两侧的花圃也只剩下假山怪石。
便是一种冰冷荒凉的感觉。
“夏天这里才好,冬天没几个人,你头一次来,我先领你到处逛逛。
这后边有个暖窖,就在温泉旁边,我先领你看看去。”
林立问道:“你哥的诗会,你不跟着张罗,跑到后边来好吗?”
方煜道:“就是我哥的诗会才不用我跟着忙乎呢。我又不会作诗。
我哥也说了,让我招待好你就可以。”
林立奇怪起来,他又不是什么大人物,还用得着方县令的二公子亲自招待自己?
沿着湖边走了几步,林立瞧着湖面的水,就有些心痒起来。
他跳下湖面,用脚扫了下湖面积雪,露出下面坚实的冰面。
“方煜,我前个时间做了个可以在冰面上好玩的东西,玩不玩?”
方煜一听好玩的,眼睛就是一亮,毫不犹豫地道:“什么好玩的?怎么玩?玩!”
林立就笑起来:“得先让人将冰面的雪扫了去,再找东西把冰面打磨平整了。”
方煜眉头微蹙道:“扫雪好办,就是打磨冰面需要些人手。
今天别院里事情忙,下人们都各司其职,怕是腾不出来人手。”
林立想想也是,便道:“那过几天的,也不一定要在这里玩,只要有平整的冰面就能玩。”
方煜想想道:“不然这样,我和左迁说一声,从城里调些人过来。
反正只清理湖面,与诗会也不发生关系。”
林立有些不放心地道:“这样好吗?不会影响什么吧。”
方煜不以为然地道:“能影响什么?这里这么冷,又都是冰,诗会也不在这里开。没事。”
拉着林立就往后边走,果然拐过一条小路就看到一座铺着厚厚毛毡子的房子。
房顶的积雪全都扫落了,大门处还蒙着厚厚的棉垫子。
方煜熟门熟路地掀起帘子,立刻,一股热浪迎面扑来。
帘子里面是一座极大的空间,入目姹紫嫣红。
支撑的柱子全缠绕着绿植,上面还开着细小的各色小花。
屋子里有人迎上来,笑着施礼,显然是和方煜很熟悉的了。
方煜和那人说了几句,那人笑着应着说亲自去办。
林立便也请人代为去城外铁匠铺子取了冰刀。
这才和方煜一起在暖窖里逛了起来。
“左家的暖窖不对外,正开的花都送到前厅去了,不过这里还有端不走的。”
方煜指着柱子上攀爬的植物,“左迁说了,这里坚决不让酸秀才们进来,说他们的诗玷污了他家的花。”
林立被逗笑了,“诗会诗会,不就是作诗的,如何就玷污了?”
方煜哼道:“一个个酸唧唧的,仗着我们习武的人不会写诗,就瞧不起我们。”
说着又道,“刚你以为苗秀才喊你是啥意思?只要你过去,他们肯定会起哄你作诗。
你不知道这些人背着你说些什么。”
林立好奇道:“说什么?”
方煜却不肯说了。
林立也不在意道:“谁人背后无人说,再说了,他们说的也可能都是事实。”
方煜奇怪道:“你不生气?”
林立站下,伸手轻轻抚摸着一朵艳红的小喇叭花:“我都不知道他们说我什么,干嘛生气?”
“知道了呢?”方煜追问道。
“他们的目的若是惹我生气,我生气了,岂不是遂了他们的意?
若他们只是随口闲聊,说完自己都不记得了,我却偏偏记得他们的诋毁而生气,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
他们说得若是事实,我没有理由生气。若不是事实……”
林立摊摊手,“我生气不是岂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方煜佩服道:“你可真大气。”
林立摇摇头:“没必要为不相干的人生气,又不伤我什么?话说,他们都说我什么?”
方煜不屑地道:“无外乎抓着你生病后失去记忆做文章,还有你买了宅子赚钱的事。
自己不事生产,只会嫉妒,就是中了举人也成不了大事。”
林立笑道:“只有有本事的人才会被人嫉妒,这么说来,我该高兴才是。”
方煜被林立的这番话逗笑了,“也对,我方煜瞧得起的人,就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