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的男人很少有会做饭的。
因为做饭这事仿佛天生就是女人来做的。
更不用说有着秀才身份的人了。
林立不在意地道:“男人也吃饭,哪里不能做饭?快洗洗手吃饭。”
说是这么说,有了女人回来,林立就再也插不上手了。
“这豆腐汤酸溜溜的,怪好喝的。二郎,你咋想出来的?”
王氏还是第一次喝酸溜溜的汤,尝了一口,只觉得太好喝了。
林卫捧着碗喝了一大口:“哎呀娘,二弟的手艺都快比娘好了。”
“不许瞎说。”王氏瞪了林卫一眼,又看着林立道,“大老爷们可不兴围着锅台转的。”
林立笑起来:“给爹和娘做饭不是应该的?难不成我一个大男人在家里歇着,还要在地里干活一天的你们回来给我做饭了?”
王氏不赞成地道:“事是这个事,若是传出去了,你可是个秀才啊。”
林立不在意地道:“不说出去不就好了。”
其实说出去也没关系的,林立根本就不在意这些。
秀才怎么了,不也是吃五谷杂粮长大的。
再说在现代社会,有几个男人不洗衣做饭的?
红烧的狼肉,也获得了一致好评,不过不如酸豆腐汤受欢迎。
狼肉再如何红烧,也是有种特别的味道,况且调料实在少,压不下那种味道。
林立的胃口还是不大,最早放下了饭碗。
“二弟,晚上还去守夜吧。”林卫一边扒拉着饭,一边问道。
“不许去。”林立还没有回答,王氏就阻拦道,“这半夜越来越冷了,二郎身体还没大好。你也不许去,好好歇着。”
林卫瞧了林立一眼。
林立道:“我也觉得大哥得歇歇。白天干活晚上熬夜,又不是铁打的。”
“娘说你也不能去守夜。”林卫和林立的关注点不一样。
林立沉默了一会道:“大哥,你觉得狼群今晚上还会再来不?”
林卫大口地把饭吃完,碗一推就站起来:“我哪里知道。”
就坐在压榨机前,一手装着秸秆,一手摇动起来,“二弟,你这都存了快一桶的糖浆了。”
林立随意瞄了眼:“这才多少,我就等着秋收结束张木匠那里能多做几个压榨机。”
转身又道:“娘,我明天一早上县城去,把狼皮处理了,换点肉和白面大米回来。”
“你可不能一个人去,背那么沉的东西小心累着。”王氏想也不想就反对道。
“娘,”林立耐心地解释着,“回来的时候我可以雇个毛驴车,卖狼皮的钱我打算都花掉。”
“这……”王氏有点舍不得。
“就这么定了。”林立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些不容置疑。
院子里的人都没有吱声,不知不觉的,林立在家里逐渐权威起来。
这一夜林立没有出去守夜,村子里也早早就歇了灯火。
万籁俱寂的时候,似乎有隐隐的狼嚎声音传来。
第二天一大早,林立就背了背篓出了村子。
王氏本来打算要秀娘跟着的了,林立拒绝了。
秀娘跟着他,家里就要少一个人下地。他不能干活,也不能再拖走个劳动力。
一个人走在去县城的路上,路就仿佛更长了,好在林立有大把的事情要思考,再漫长的路,也就在不知不觉中缩短了。
再一次见到县城的城墙,便也就不觉得如何伟岸辉煌了,林立感觉到他已经快要完全融入到这个世界里。
他思考的,是如何在这个世界里活得更舒心,更安全。
狼皮在集市上一挂出来,就有人问津,给的价钱却不尽如人意。
这三张狼皮中,有一张的品质是最好的,只有狼头和狼身上两处箭伤,但这只狼皮最高出价才二两银子。
离林立的预期目标相差甚远。另两张毛皮,却连一两银子的价钱都不值。
“小伙子,你这狼皮是没硝制过的,我买回去还要硝制,值不上你说的价的。”有个买家驻足良久了,蹲下来耐心地和林立讲价。
“这张皮子上严格地说只有腹部这一处箭伤,处理的时候顺着这处下刀,等于是一张完整的没有瑕疵的狼皮。”
林立也耐心地解释着,“狼皮多见,这般几乎没有瑕疵的狼皮可不多。客官你再看这狼皮的毛多厚实顺滑。可见这狼活着的时候体格会多健壮。”
“那也值不上五两银子。”买家还是摇摇头站起来,“等到了冬天,狼皮就多了。”
林立点点头,“不过冬天的狼要瘦多了,皮毛也达不到这个成色。”
买家做出要走的姿态,见林立不为所动,就又站下了。
“不然,你这三张皮子我都要了,一共是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