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泽这话若是说给旁人,那人少不得要汗流浃背,跪下请罪或者口称冤枉了。
林立听了却是笑道:“私交么,还真没有公事来往的多。臣倒是想要私交密切,好能从大夏这边请来些富商做客阴山。
陛下,你怎么来了?可是被阴山的滑雪场吸引了?”
林立不知道他提到滑雪场两眼放光,仿佛自己心心念念的宝贝终于有人欣赏了般。
林立这姿态完全没有作假。
每见到夏云泽之前,他还提醒自己一定要谨慎些。
可一见到夏云泽,坐上夏云泽的马车,关了门没有外人,林立立刻半分掩饰都没有了。
人都上了马车了,身边的护卫也都撤出去了,还担心什么?
林立立刻就放飞了自我,想啥说啥。
夏云泽瞧着林立一副献宝的模样,是苦笑不得。
他临离开京城的时候,只有少数几个大臣知道,听说他要来草原阴山,一个个仿佛天要塌下来一般,百般阻拦,万般担心。
真该让他们看看林立这期盼的模样,哪里像个手握重兵的大将军?
“你在信里将你那阴山吹嘘的天下少有,地上无双,朕不亲眼看看,怎么知道阴山好在哪里?”
林立眼睛都兴奋地闪着光:“陛下,草原今年雪水特备足,前五六天才下了雪,不大不小,雪场现在正是最好的时候。
臣走之前还留个心眼,吩咐士兵们这一阵保养雪道,不许随便滑雪呢。
陛下到阴山的时候,保证见到的是阴山最好的一面。”
夏云泽闻言眉梢一挑:“怎么,阴山不好的一面呢?”
“那不是得藏着啊,哪能让陛下瞧着心情不好呢。”林立理直气壮,说完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夏云泽也被这话逗笑了:“谁都知道让朕看好的一面,将不好的一面藏起来,也就只有你能当着朕的面说出口。”
林立也笑着道:“臣一向实事求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
两人重逢,几句话就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夏云泽很是舒服地靠在座椅的后背上,上下打量着林立,点评道:“结实了,黑了。”
林立道:“陛下一点也没有变,还是那么年轻。”
又看一眼夏云泽的头发,“头发也好。”
夏云泽奇怪道:“头发也好是个什么意思?”
林立指指自己的头发:“臣都发现长白头发了,臣的头发还掉得多。”
其实比起前世,头发已经掉得很少了,不过瞧着夏云泽明明日理万机,却还是一头茂密黝黑的头发,林立还是嫉妒。
这与林立才见了面,就找到了之前一起的感觉,夏云泽觉得这半刻钟笑的时候,比之前一个月笑的时候都多。
“我带了御医,一会给你诊诊脉,帮你调理调理。”
林立眉开眼笑:“谢谢陛下。”
又忍不住加了一句,“也给臣夫人看看,调离调理。”
夏云泽道:“朕还没有恭喜你喜得麟儿。朕这次来也算着时间了,所以后边车队里有辆车的礼物是给你孩子的。”
“两车,这么多——臣叩谢陛下。”林立忙着补上叩谢。
“哼,不是你说的,不能对你的孩子偏袒了。所以朕送了你这儿子礼物,也不能忘了你两个女儿的。”
两人同时回忆起之前林立讨要礼物的信件,饶是林立脸皮厚,都忍不住红了下。
讪讪地道:“陛下,臣就是……”
却也就是不出来什么,只好挠挠头。
夏云泽好笑地道:“写信的时候就没想到还有见到朕的这一天?”
林立的脸皮么,那不是一般的厚,这么一会功夫就缓过来,不过终究不理直气壮。
夏云泽也没想难为他:“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朕就是想要看看短短一年时间,草原究竟有什么样的变化。”
提起草原,林立的话自然而然就多起来。
“要说变化,首先就是王帐消失了,匪患减少了,部落的首领们虽然大部分都在观望,但也都不愿意与阴山为敌了。
还有就是阴山,已经形成了一个居住地,等到开春之后,阴山的居住地还会扩大。
陛下,臣在阴山建个学堂,现在有一千多人了,日后还会增加。”
这些事情林立在给夏云泽的信里都说过了,但是面对面这般鲜活地说起来,夏云泽明显地看出了林立的开心和骄傲。
夏云泽也没打断,不时地点头,顺着林立的话称赞一句,或者提问一句。
明显是鼓励林立多说,林立却也是恨不得全说给夏云泽,让夏云泽相信他的一片赤诚之心。
马车前进着,速度忽然慢下来,夏云泽的护卫在外道:“陛下,前边有大将军的宿营之处。”
林立恍然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