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靠近河水只有数米,草丛茂盛,被碾压的痕迹有一大片,好像有人在其上来回翻滚。
周围还有些灌木也折断了,显示出这里应该是经过一场激烈的搏斗。
灌木上也残存着不明显的血迹,护卫在周围还找到了布料的碎片。
“周围再查看。”林立吩咐道。
他看向这处河水,又看向衣料的碎片,想起崔巧月被扯碎的衣服。
这么说,好像不是提前埋伏这里的,不然,等到崔巧月脱了衣服准备沐浴的时候再上手不是更好?
难道他多想了,是有人路过,看到河水中沐浴的公主才忍不住下手的?
但为什么将人丢在那般显眼的位置?
若是临时起意下手,不是该将尸首带得远远的丢在草丛中喂野兽才好?
或者是事后故意扯碎了衣服,就为了混淆视听?
林立终于发现,断案不是他想象的那么容易。
他没有学过刑侦,这方面的书籍也没有看过,只接触过些新闻,新闻里也没有专业讲述。
沿着周围寻找,也没有找到崔巧月的那匹马,周围行走过的痕迹很多,也有马匹留下的粪便,有时间长的,也有近几天的。
除了找到疑似崔巧月被害之地,林立几乎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当下吩咐人清点登记崔巧月帐篷内的物品,将护卫和两个丫鬟都带回阴山。
想起那个似乎被感动的丫头,又特意吩咐了,对那两个丫鬟要友善一些,明松暗紧。
回到阴山已经是日落西山,林立折腾了一身汗,又觉得身上沾染了不好的味道。
不敢穿着这身衣服回房间,在房间外就脱了外袍,吩咐打了洗澡水进来,好生沐浴之后,从里到外换了新衣服,将自己收拾整齐了,不及吃饭,先询问了阴山外的传闻和闹事。
学堂那边的学员们闹得很,一个个完全不似曾经恭顺学习的模样,和派去的士兵们推搡起来。
若不是学堂的先生还有几分震慑力,差一点真的动起手来,也不肯接受士兵们的询问。
正说着,李程也过来了,白日里好生休息过了,也吃过了晚饭,精神抖擞。
都不是外人,林立一边传了晚饭一边道:“李将军再吃点?”
李将军摆摆手:“你吃吧,我陪着你——有眉目了?”
林立便将白日里的事情一一说了,末了道:“眼下还无头绪。”
李程道:“说不定也是临时起意,公主怎么能不带着人一个人去沐浴?”
这话林立也无法回答。
李程又道:“咱们的事怎么办?陛下可是让我与你协商的。”
饭菜送来,林立也是饿了,也不谦让,自己大口吃着,道:“李将军有什么想法先说说看。”
李程瞧着林立的确是饿了,吃着也顾不得说话,只好自己先说。
“先礼后兵,还能怎么样。西域那边我打听了,那边有许多个领主,都听命与一个叫做默罕默德的领主。
领主的土地内,除了贵族,一半是平民一半是奴隶。
他们自己也打来打去的,打仗输了的一方就是奴隶,打得好的,杀人多的,可能从奴隶升为平民。
西域这些年来基本上没来犯我们大夏,对大夏还算友好。
不过对他们西边和自己就不怎么友好了,经常打来打去的。”
林立见自己塞个半饱,吃饭速度终于慢下来了,道:“他们军队的战斗力怎么样。”
李程笑道:“本来挺厉害的,杀人不咋样,冲锋起来都不含糊。打败了是奴隶,打胜了奴隶升为平民,平民可以升为贵族。
不过这要看和谁比了,遇到大将军的步枪火炮,一样无济于事。”
林立点点头:“那,咱们是先礼后兵,还是直接一步到位?”
李程眼睛里的兴奋都藏不住了:“先礼后兵,也是要对知书达理的人,就那帮茹毛饮血的野人,也懂得咱们的先礼后兵?
就一群欺软怕硬的主,先礼怕还是以为咱们是好欺负的。”
林立深以为然,但还是道:“咱们还是要占了道义为先的。李将军刚才说,他们那里有一半人是奴隶?”
“是啊,还有活人殉葬的习俗呢,每个领主要是死了,服侍他的奴隶亲信什么的就都要殉葬了,还有奴隶家的女儿什么的。”
林立奇道:“奴隶就不反抗?”
李程嗤了声:“要说愚昧呢,那些奴隶被教的,以为他们天生就是该做奴隶的,世世代代就都该做奴隶。
做奴隶就该被主人驱使,杀掉。反抗?也不是没有,最后不是被挖眼就是被剖腹的。”
林立幸亏是吃完了饭,推了碗筷和李程到了另外的房间,坐下继续道:“咱们就直接带兵打进去也不好。
我听说西域地势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