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煤精的生意原本林立是要送到夏云泽手里的,不想夏云泽没有接受,自然就要给了欧阳家的。
不是林立嫌银子多了咬手,而是林立经营项目多在饮食上,与珠宝他一窍不通。
既然不通,不如给精通此行的人去做,他入个股就好。
欧阳若言笑道:“香皂生意就已经让我赚得盆丰钵满,几个月的生意就好过了几年。
煤精生意你自家做吧,我可以给你个掌柜的帮着你。”
林立笑道:“我自家生意也多着呢,我又是个甩手的,二师兄能者多劳。”
欧阳若瑾笑道:“小师弟能开口,想必是过了明路的,左也不过和玉石生意一样,二弟你就做了。记着给太子送一成的干股。”
欧阳若言道:“也给小师弟一成干股。”
林立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又说了些当地的风土人情,和自己在煤矿上的管理,对于钢铁厂是只字不提。
又问道:“师父过年回来吗?”
欧阳若瑾道:“父亲前些日子来信,说不耐烦来回奔波,也是在书院里躲个清净。”
欧阳若言也道:“父亲这些年都不愿意回京城里来,本以为今年有你在京城,父亲能回来的。”
欧阳若瑾道:“不回来也好,不然大过年的还要去宫里,劳神的很。”
又道,“勉之你这一回来,过了年就要开始完婚了吧,听说忠义侯府已经修缮妥当了,正月里不易搬家,二月里有几个好日子。”
林立道:“太子殿下与我说了,过了年就要走过场了,还说要给我官衔提上一品。”
“那是要恭喜了。”欧阳若瑾道,“这两个月,圣上越发器重太子殿下,大半折子都是太子先过目了,再送到圣上眼前。”
林立知道是夏云泽之前的那番布置起了作用,元帝权衡自己的几个儿子,还是太子最成器。
果然成大事者不能都事事光明磊落的,权谋权谋,有权也要有谋略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又道:“前个出使北匈奴的使臣回来,听闻托安单于对我大夏颇不敬重,圣上很是生气,还是太子殿下劝慰了。
说北匈奴蛮夷之人,依仗草原的大辽阔,骑兵众多,和我大夏仁慈治国,才敢如此肆无忌惮。
看圣上的意思,是想要给北匈奴个厉害瞧瞧。”
欧阳若言道:“哪里那么容易,行兵打仗,不仅劳师动众,还劳民伤财。
咱们大夏今秋粮食上是比去年多了六成,但国库上也没有充盈多少。
我听老辈人说,今冬雨雪这么足,怕是将一年的雨水都先落下来,来年说不得要有旱情。
这可不是动兵的好时候。”
此时外边传了饭菜,三人一起往偏厅走去。
落座之后,佳肴一道道地传了进来,待菜上齐,欧阳若言道:“勉之,估计你在伊关只有粗茶淡饭,所以今天的菜色都是精致的。”
果然一道道佳肴都装在精美的盘子中,只看样式就很有食欲。
林立笑道:“可不,在伊关最常吃的就是猪肉炖酸菜和各种野味,想要吃小炒也苦于没有精细菜。”
欧阳若瑾亲自给林立布菜,问道:“你没在那边让人给你开个暖棚?”
林立道:“暖棚没弄。一是呆不了时间长,二是伊关的人手也不多,养猪养鸡的就要不少人。”
欧阳若言道:“正好今个多吃点。”
晚饭吃得很快,林立放下筷子的时候,管家来说,回礼已经装在了马车上。
林立也没客气,道了谢告辞,坐在马车上盘算着今日听到的这些。
夏云泽竟然与自己承认了利用之事,很是奇怪啊,这是为自己的忠心感动了,还是又有什么主意了?
估计是怕自己从其它地方得了信,君臣之间生了瑕疵来。
也是一种让人拉拢的手段。
又想起师兄们所说的,这大夏与北匈奴之间,早晚还是要交恶的。
所以夏云泽才看到自己进献的步枪激动了,失态了。
林立失笑,又想起明年可能大旱的事情,也有些发愁。
据说大旱容易和蝗灾一起发生,之后还会出现大疫,怕是过了年工部就又要忙起来。
这要真大旱了……今年夏天南方遭了水患,北方若是大旱,还要提早准备。
林立还没有想到准备什么,马车已经晃悠到了家里。
白日里只是匆匆说了几句话,这一个晚上的时间,才是真正属于林立和秀娘的。
小别胜新婚,何况是两个正是好时候的小年轻。
奶娘早早地就将小桃华抱走了,林立进屋的时候,秀娘已经洗漱过了,正坐在梳妆台前梳理这黑亮的头发。
林立一笑,先去洗漱,回来的时候,就见秀娘已经躺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