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永安侯在世的时候,与欧阳少华同为新科进士。
欧阳少华三元及第,被先皇钦点为状元,老永安候是探花。
欧阳少华后来为皇子授课,官拜少傅。
而老永安侯竟然弃文从军,亲上沙场,镇守边关,拒敌与边关之外,立下汗马功劳。
却又在功成名就之时,果断上缴了军权,做了闲散的永安侯,给子孙后代赚了个可以世袭的爵位。
但大概是从军多年身体几次受伤落下了病痛,回京不久就喟然长逝,其嫡长子吕博承袭候位。
吕博也是举人出身,却是进了相对而言最没有实权的礼部,如今也年近五十。
母亲寿诞之日,一早就领着几个儿子,在大门口迎接宾客,待见到欧阳少傅亲来的时候,忙上前跪拜施礼。
只因为老永安侯在世的时候,走动颇多,吕博自幼也曾进宫伴读,算是欧阳少傅的半个弟子。
欧阳少傅笑着亲手扶起吕博,看着古人的儿子也年岁颇高,心生感慨。
将林立叫过来介绍道:“吕大人是为师的半个弟子,你可称呼师兄。”
林立今日是收拾过的,雪青色暗纹锦缎长衫,配着同色腰带,坠着葱绿翡翠压襟,衬着整个人温润如玉。
吕博早听说少傅大人收了弟子,如今一见就先喜欢上了,回了半礼,拉着林立的手道:“这位就是小师弟了。”
又抬头对欧阳少傅道:“母亲知道少傅大人来,一早就念叨着呢,说若是父亲在,肯定会拉着少傅大人下棋。”
接着吕博的长子吕仁浩也上前施礼,迎着林立师徒二人往大厅走去。
欧阳少傅领着林立先去见了老永安侯夫人。
见那老夫人虽然头发花白,人却精神得很,穿着一袭盛装,头上满是珠翠,分外富态。
与欧阳少傅见礼,林立少不得要跪拜叩首,说些吉祥话。
老夫人忙着人扶林立起来,将他唤到眼前,上下打量,看着就欢喜。
初次见面,年长者是要给见面礼的。老妇人早就准备好了文房四宝一套。
却又唤人去内室取了枚玉佩,亲自放在林立的手上:“这是你没见过面的师叔年轻时候带过的,我替你师叔送给你做个见面礼。”
林立忙双手接过,再次拜谢,这才后退一步,站在师父身侧。
却是这时代的规矩,在外有长辈所在,晚辈是要随伺站在身后,不得与长辈同坐的。
欧阳少傅与老夫人才聊了几句,就听有人通报,太子殿下亲自前来与老侯爷夫人拜寿。
老夫人与少傅大人忙都站起来,才迎到门口,就见到夏云泽身着四爪蟒袍,神色含蓄内敛,上前先施礼,口称老夫人安。
老妇人先承了晚辈的礼,接着回礼,却是尊卑有别,夏云泽亲自搀扶。
之后又与少傅大人见礼,也是先师徒之礼,之后才是拜见太子。
林立自然也要随着跪拜。
夏云泽看向林立时候,微笑了下,这才当先门,分宾主坐下,奉上新茶。
夏云泽先道:“孤镇守边关之时,常想起老侯爷和父皇也曾在边关守国门。
一想到孤守候的城墙,是永安侯和父皇守候过的,就会倍感骄傲。”
提起老侯爷,老夫人眼眶微红:“若是老侯爷还在,看到大夏后继有人,也会倍感欣慰的。”
又说起镇守边关当日之战,夏云泽看向少傅大人道:“对亏了少傅大人高徒发明的火药,让北匈奴来犯者闻风丧胆。”
欧阳少傅道:“是太子殿下的福运。”
夏云泽这才看向对面站在少傅身后半步的林立道:“勉之歇了这些时候,可能安顿好了家事?”
又玩笑般地道,“再不来太子府上报到,孤可要着人抓着你来了。”
林立忙躬身应着。
说着话,又有朝中大臣前来给老侯爷夫人拜寿,林立此刻不好在跟在师父身后,免得有喧宾夺主嫌疑。
便随着侯爷长子吕仁浩到了另外大厅。
吕仁浩子承父业,去年刚进了礼部做个小小的郎中,为人谦和有礼,处处都是规矩,待林立完全是长辈的态度。
好在林立在师父家里住了几日,习惯了自己的辈分,到也安然。
只是厅内众人全都陌生,只好站在一边,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不想转头之时,却看到了一个熟人。
江峰。
月华书院雅轩院的秀才,户部尚书的嫡长子。
两人视线相对,都颇为意外。
江峰率先恢复了温雅的笑容,向林立走来:“书院一别,不想今日在侯爷府中相见。”
林立也惊喜道:“我还以为再见到同窗,还得是再回到书院的时候。”
在书院里两人并不十分熟悉,但是在这里,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