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立不知道他不在家时候发生在秀娘和王氏之间的这段对话。
就是知道了,以他的性格也就是笑笑。
王氏对他的担心他理解,秀娘在他心目中的地位,牢不可破。
至少在现在是牢不可破的。
林立安稳地在家里呆了几天,大多数时间都在小书房里写策论。
中间王永山来了两次,两人便是在无人的大书房内,也很是低声地说话。
崔亮住在村子里了,宅子里一时发空,林立便让王成一行人住进来,宅子里便又热闹起来。
林立也收了几份拜帖。
和年前那些天一样,林立都让王成推脱了。
偶尔林立感怀下冬天太快地离开——冰鞋做成了,但他竟然没有了上冰的机会。
只是与左迁和柳翊喝了次酒。
方煜不在家,这酒喝得也就没滋没味起来。
林立的五篇策论终于完工了。
崔亮的火药作坊也终于有了雏形。
村子里的早锻炼也正式开始——最初两天出现了些小摩擦。
全村男女老少全出动了,只要能动的都尝试了。
幸亏崔亮坚持令行禁止,也幸亏有周涛的黑脸。
那些实在不适合跑步的人被拒绝在食堂的门外,吵嚷着凭什么他们不可以参加。
他们明明地坚持下来全程。
还有的小摩擦是有跑完步的人偷偷藏了早餐要带回家,理由就是这些本来就是他的,又没多拿多占。
学堂也建起来了。
一个没有外墙抹灰的红砖房子,棚顶很高,显得很是宽敞。
在窗户的位置上是一大排空空的窗扇,只有刮风下雨,才会有草编的席子落下来。
采光很好。
屋子里也不冷。
有地龙。
学生们每天上学堂里来,都要带一捆柴火。
柴火,自然是早晨跑步之后,去山边收集回来的。
学堂不愁生员。
除了因为是免费授课以外,还有条规矩是,不送家里适龄孩子出来念书的,不得在厂子里上工。
林立再也找不出眼下还有什么事情可做,再也没有借口推辞了,终于收拾了东西,前往学院。
学院内是禁止带下人留宿的,所以林立只带了行李,还有就是银子。
所幸,林立每半个月是可以离开学院回家里一次的。家里有事,也可以去学院找他的。
头天晚上,王氏好生嘱咐了林立许多遍:
在学院里不要累着了,咱们不考功名也没事,能花银子的就不要自己动手,想吃什么就要什么,学院里没有,想着找人送个信,家里做了给送去……
完全不是前世家长嘱咐的那些,甚至还完全相反。
秀娘呢,则抓着林立缠绵了好久,那架势好像林立要好久不回来似的。
大哥和大嫂也专程来送行,嘱咐的是在学院若是受气了就回家,咱不读书也行。
林立在第二天坐上马车出发的时候,还觉得这些嘱咐,很是有纨绔家长的意思。
他也很是正视了下自己现在的家业和他自己。
他这个富一代,平时根本就不纨绔,作为富一代的家长王氏和大哥,也勤勤恳恳,怎么就想要将他培养成纨绔呢。
就差没嘱咐他谁要是欺负了他,就打回去了。
“你都猜不到我娘和大哥都嘱咐我什么?”林立感觉他有必要吐槽。
“我娘和我大哥在教我怎么做纨绔。”
崔亮显然是见过真正纨绔的:“要你欺压同窗?”
“啊?”林立怔了下,“没啊。就是要我吃喝玩乐别累着自己。”
“那算什么纨绔,纨绔可是要欺男霸女的。”
崔亮四个字就完美地诠释了这个时代对纨绔的定义。
“欺男霸女不是坏人了?”
林立的思维里,纨绔不是这个意思的。
纨绔,最多是用钱砸女孩子讨自己喜欢的,可以犯点能用钱摆平的小错误,但不会犯法的。
崔亮笑了:“少爷你说的,顶多是家里娇惯一点的公子哥。
少爷还没见过真正的纨绔呢。”
林立好奇心升起:“没见过啊。”
林立很是奇怪的。
古代,不是最多的就是纨绔子弟么。
不是说有钱有权人家的少爷们,总要出个纨绔的么。
“咱永安城这么大,有钱有权的人家也不少,真就没有纨绔?还是我运气好没遇到?”
崔亮在马背上空挥下鞭子,让马匹的速度加快一点道:“少爷你一不去赌场,二不去青楼。
唯一去的一次花楼还是与方二少去的。
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