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菀的话却让凤清儿不由得一愣，她便这样看着萧炎的一举一动从急迫转变为失望，最后也不得不离开了。

想来他也清楚，便是那一丝如同泡影一般转瞬即逝的光影在自己面前消失之时，即便那就是真正的药菀，菀儿也肯定不会选择现身了。

萧炎的脸上失落渐浓，却最终露出了一丝坚定的目光，没关系，如今找不到他就慢慢找，总一天能够再寻见她。

最后在药菀的目光注视之下，萧炎离开了这里，倒是让她松了一口气，若是他依旧不管不顾地留在这里，那她反正是快要忍不住了。

丹会在即，哪里有那么多给他胡闹的时间？

不过药菀到底是信得过萧炎的，也清楚他绝不是这样懦弱和喜欢逃避现实的人，也正因如此，她才会说什么都想要来看看。

而萧炎也的确没有让她失望，看着萧炎在不久之后离开的背影，药菀松了一口气。

“主人既然不想要见到那萧炎，何必再见他？”

凤清儿不禁下意识地问道。

“不是不想见他……单纯只是因为不是时候而已，因为不久之前和他发生的一切事情，导致我暂时不能跟他见面……”

药菀解释道，却在淡金色美眸微微转动之时注意到了凤清儿看向自己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有些紧张，却又莫名地急迫。

“怎么了？小凤凰？”

药菀看着凤清儿的反应实在是有些不太对，不禁道，只是还未等凤清儿作答，她便下意识地联想到了萧炎。

尽管这种可能性在她看来显得多少有些匪夷所思了，不过……小凤凰这该不会是在嫉妒萧炎吧？

“……怎么了？感觉有些……生气？还是不习惯？”

药菀看着她，淡金色的眸子里透出了一丝认真，或者说是审视。

而凤清儿则乖乖垂下了自己高傲的凤首，低声道：“不敢——只是单纯觉得萧炎他……”

“他怎么了？”

药菀追问道。

“他配不……”

只是还未等凤清儿把话说完，药菀的指尖却忽得微微用力，捏住了她的脸颊，只是用最为简单有力的动作制止了凤清儿接下来那说都不用说，自己就已经明白是什么意思的话。

而既然已经知道她想要说什么，自然也就没必要再说出来了。

“——嘘。”

药菀强制止住凤清儿话语的举动最终化作了一道轻轻的嘘声。

“你最近表现很好，小凤凰。”

“但是不可以凭着这种表现来挑战我的底线，我还不需要别人对我的所作所为指手画脚。”

药菀的语气温柔，却让凤清儿不住地轻轻颤抖起来。

她忽然间意识到了自己居然大胆到居然不受控制地说出了这种蠢话来。

“我……我知道错了……主人……”

凤清儿仓惶道，生怕就此而惹怒了药菀的恐惧骤然之间如电流一般窜过全身，令她浑身颤抖，拼命地想要道歉，忏悔，并愿意以一切方式平息药菀的不满。

然而药菀却并没有生气，那预料之中诸如耳光之类亦或者是更加严厉的惩罚也并没有降临在她的身上。

“知道错了？好，那下一次别再犯就好了。”

药菀点了点螓首，真的没有再计较凤清儿的一时失言，反应也比起当初她之前在风雷阁乱嚼舌根时温和了太多。

只是未曾动怒的她却也足以令人感到畏惧。

“要学会认清自己——小凤凰，这个毛病在你身上还是根深蒂固，认清自己的地位。”

药菀微微蹲下了身子，看向了软倒的凤清儿，说道：“还是说你觉得，在我的心目中，你的分量能和萧炎相提并论吗？”

凤清儿默然不语，唯有那双凤眸之中噙满了泪水。

“所以不要抱有什么多余的想法和不该有的念头，唯有这样，才能活得更加轻松，明白了吗？小凤凰？”

药菀为她抹掉了眼角的泪水，说道。

“我……我明白了……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