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嘴巴堵上,然后在李少康恐惧至极的眼神之中,又给丢到棺材里。
不过这回没有盖盖子…
转身走出仓库,寒冷的空气迎面而来,天上纷纷扬扬落下来雪花,房俊长长吐出的一口气迅速凝结成一道白练,最终消散在寒夜之中…
不得不说,李神符对于他的底线掐得很准,算透了他最在乎的就是家人。一旦房遗直当真被刺杀,他盛怒之下肯定将押解到长安的李少康杀了报仇,使得整个宗室对他的声讨掀起滔天巨浪,那等情形之下,李承乾也必须有所表示,以便于稳固宗室。他与李承乾的矛盾将不可弥合,然后他被李承乾彻底疏远,权力不再,而李承乾也将失去他这个最忠诚的肱骨之臣,为了稳固朝堂不得不借重于宗室的力量 很歹毒、但是很高明的算计,算是一桩阳谋。
既然如此,他又岂能让李神符失望呢 只是不知李承乾能否经得住这一次的考验…
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回头叮嘱那几个水师兵卒:“留在此处看着那厮,如果他的家人来接人,就让人带走。”
“喏。”
房俊走向战马:“上马,咱们回城,去找李神符算账!”
“喏!”
数十亲兵轰然应诺,都知道了自家大郎遭遇刺杀差点丢命,自是各个怒火填膺,纷纷上马,簇拥着房俊一路打马疾驰想着明德门驶去。
人老了,睡眠就浅,这两日又是祭祖、又是参加宫里的宴会、又是接待亲朋故旧,身子骨本就不大好的李神符被折腾得够呛,自从当年玄武门之变李二陛下 上位,他已经在府邸之中幽居了二十几年不曾见客,现在陡然回归年轻时候的生活节奏,很是不适应。
今日自宫里回来浑身好似散架一般,让郎中仔细看了看确认没什么大事儿,吃了安神助眠的药物之后躺在床榻之上,悠悠忽忽到了午夜时分好不容易睡去。
然而刚合眼没一会儿,便被儿子李德懋叫醒…迷迷糊糊的李神符起床气很重,怒叱道:“混账东西,有什么事不能明日再说老子一整天不舒坦,心口好似堵了一般,是不是想要将老子气死以便早日继承 家业”
李德懋吓得跪在地上,解释道:“孩儿自是知道父亲辛苦,只不过兹事体大,实在不敢拖延啊!”
李神符揉着太阳穴,在侍女服侍之下喝了一口参茶,火气稍减,这才问道:“到底什么事”
李德懋道:“家里在倭国那边的人一路日夜兼程返回,说是李少康当街刺杀房遗直,事败被俘,已经被刘仁愿派人押解回京,这个时候想必已经到了。”
“…事败被俘”
“正是。”
李神符惋惜的摇摇头,叹息一声:“哎…可惜了,这个李少康没用啊,咋就事败了呢”
李德懋一脸担忧:“事情败露,想必房俊不会善罢甘休,是否要做一些准备”襄邑郡王府中家兵、仆从不少,但缺乏兵刃、甲胄,而房俊麾下皆善战之士,即便是其亲兵也各个以一当十,万一那棒槌发了疯冲击郡王府,恐怕抵挡不住。李神符喝了口参茶,老年人思虑凝滞,他想了想,这才慢条斯理道:“既然事败被俘,就说明房遗直没死,既然房遗直没死,房俊又何必不依不饶放心,就 算房俊不肯甘休也必定留有余地,也不过是想要从咱们这里要一些补偿而已。”
他从来算无遗策,故而很是淡定,又很是惋惜。只可惜计划事败了,房遗直没死,房俊就不会发疯;房俊不发疯,就不会杀了李少康;李少康不死,宗室就没有理由与房俊正面冲突;不能与房俊正面冲突,就不能逼迫陛下站在宗室这边;陛下不站在宗室这边,就不会与房俊生出隔阂、增加嫌隙;那两人不生出隔阂、增加嫌隙,下一步的计划如何施展想到这里,李神符又叹了一口气。当年与兄长李神通纵横淮右,皆是李神通冲锋陷阵、自己运筹帷幄,对于智计很是自负,若非李二陛下骤然之间发动玄武门之变,自己何至于潜隐二十余年,看着一群小辈混得风生水起 然而此番出世,却感觉处处不顺,令他有些心力交瘁…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小儿子李文暕急匆匆入内,大声道:“大事不好,外面禀报,说是房俊带着人马杀进府来了!”
李神符:“…”
自己正惋惜计划事败不能达成目的,房二便配合自己行事了这房二果然是个棒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