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心腹,政绩受朝野侧目,却也仍在延续房俊筹建京兆府之后的那一套行政架构…
文武两方面的才能都如此惊才绝艳,又深受陛下信任器重,假以时日,谁能与之媲美?
只要陛下坐稳了皇位,在可以预见的将来,房俊就是妥妥的“权臣”…
一直闷不吭声的李贞看着哥哥们,忽然提出了一个问题:“如果…如果雉奴兵败被俘,咱们应该怎么办?”
此言一出,周围几位亲王全部陷入沉默。
按理说,李治发动兵变、起兵谋逆,一旦兵败被俘,必然难逃一死。可是大家都是手足兄弟,且不说心里到底是否愿意为李治求情,最起码表面上要有所表示吧?
给陛下上个书、写个奏折,提李治分说一句,而后提及一下血脉亲情,希望陛下能够网开一面、留李治一命…不管最终结果如何,大家都算是尽了一份心意,不枉兄弟一场,给外人也能有一个交待,免得太宗皇帝的名声都要遭受世人诟病。
活着的时候杀兄弑弟,死了之后儿子们手足相残,这对于太宗皇帝的名誉将是极大的损伤…
可问题在于一旦上了书,写了奏折给李治求情,外人的确能够感受到他们对于手足的怜惜,即便李治放下大错也愿意张口求情,但如此一来将李承乾置于何地?
李治犯下如此大罪,在李承乾的角度来说必须赐死,绝无转圜的余地,任谁也说不出半个不字;但兄弟们上书奏折顾念手足之情,李承乾却执意将李治处死,岂不是将李承乾陷于被动?一定会有心怀叵测之辈借此掀起舆论,使李承乾处于被动之中。
这必然将皇帝得罪个狠的。
可若是不给李治求情,又显得太宗皇帝教子无方,兄弟在之间感情太过淡薄…
取舍两难。
李愔素来是个没心没肺的,闻言喝了口茶水,不以为然道:“这种事咱们瞎操心作甚?”
他看向李泰:“青雀哥哥做主就好了,大家伙都尊敬您,都以您马首是瞻,您怎么做,咱们就怎么做,谁敢不服,我就揍谁!”
李泰:“…”
我特么谢谢你啊!
你这是尊敬我吗?
你这是把我往死里坑啊…
可即便再是憋火,却也不能罔顾他是李承乾之外兄弟当中最长的事实,这件事他的确有着最大的发言权。
心里恨不能将李愔这个混球生吞活剥,却又不好当场发火,沉吟良久,只好采取拖字诀:“…此事颇感为难,况且为时尚早,这仗一时半会儿也还未有个结果,等到分出胜负成败之时,再去计较不迟。”
他想拖,可这兄弟几个哪个是笨蛋?
闻言,李祐马上连连颔首:“青雀哥哥所言甚是,反正无论如何,弟弟听你的。”
其余几人也道:“您是哥哥,我们都听您的。”
“您拿主意就好,弟弟绝无异议。”
李泰气得眼睛冒火,这件事就算是扣在自己脑袋上摘不下来了是吧?
一群阴险卑鄙的混球…
这他也没法,他的确是兄弟几个当中最年长的,还是太宗皇帝的嫡子,将来陛下征询几个兄弟对李治的处置意见,也必定第一个问他,想逃也逃不掉。
心底又憋火又无奈,只能瞪着李愔:“茶水凉了,去取些热水来沏茶,再寻来一些点心填填肚子,大半夜的都饿了。”
孰料李愔一梗脖子,当场反驳:“有事小弟服其劳,这里老八最小,兄长为何不让他去?”
李泰气得咬牙,他却是忘了这李愔素来混不吝只听李恪的话,便是李承乾都不服,自己如何能指使得动?
一旁尽量将自己蜷缩起来不惹人注意的李恽赶紧起身,笑呵呵道:“哥哥们且安坐,这事儿让小弟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