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态度去处置,绝无拖泥带水。
最坏之后果也不过是江南糜烂而已,但既然江南氏族不肯臣服于中枢,时时刻刻想着另起炉灶、划江而治,那还不如将整个江南陷入混乱,将这些传承几百年的门阀枝枝蔓蔓相互勾结所构建的势力彻底摔个粉碎…
江南可以乱,但关中不能乱。
否则一旦太子战败身死,晋王逆而夺嫡,整个天下都将陷入烽烟处处之中,诺大帝国一瞬间便会分崩离析——既然晋王可以,为何我不可以?
以幼废长,就会是这样的结果。
当年李二陛下“玄武门之变”看似逆天改命,实则此后数年之内不知歼灭了多少国内反对势力,直至贞观十年左右才算是彻底安定天下。
然晋王既没有李二陛下的雄才伟略、崇高声望,更没有天策府一干精兵强将、锦绣谋士,绝对无法收拾天下大乱的残局,只会使得帝国在混乱中轰然倒塌,盛世倾颓、百姓离散,神州残破…
苏定方霍然起身,右手拍了一下胸甲,目光湛然:“梁国公放心,末将这就亲自督战,但使有江南私军之一兵一卒踏入关中,末将提头来见!”
当即招呼刘仁轨、席君买,一同告辞离去。
房玄龄自己斟了一杯酒,浅浅的呷了一口,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谁能料到陛下春秋鼎盛、英明神武,一手将大唐从隋末的乱世之上缔造了这贞观盛世,却骤然之间撒手人寰,留下一个纲常无序的烂摊子?
苏定方三人出了华亭镇公署,策骑冒雨返回军港一侧的水师衙门,甩镫离鞍下马之后快步入内,旋即敲响衙门前的大鼓,召集营中将校,升堂议事。
鼓响三通,留守在军港的将校已经“呼啦啦”飞快汇集,将衙门里里外外挤的满满登登。
苏定方一身戎装,手摁腰刀立在堂中,环视左右,朗声道:“吾等身为皇家水师,自有守土御敌、保境安民之责,如今陛下驾崩,太子尚未即位,江南氏族却征运粮秣辎重、召集各家私兵,正在向金陵一带猬集,视国家法度如无物,试图将整个江南拖入战火之中,其行悖逆,其罪当诛!吾等食君之禄,自当忠君之事,即刻发兵封锁金陵左近之渡口,不许一舟、一人横渡江水踏上北岸,若有人胆敢硬闯,杀无赦!”
“喏!”
满堂水师将校大声应诺,声震屋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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