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啦行啦,这好端端的又没有如何,何必这般哭哭啼啼不依不饶,难道还要寻死觅活不成?已经这样了,想开一些也就无妨。”
高阳公主揽住城阳公主的肩膀,苦苦相劝。城阳公主固然委屈,可零零看书网她心里有何尝不委屈?便宜都让男人占了,反倒要自己这个正室大妇平息事态,还得陪着笑脸儿说着好话,简直了…
城阳公主哭了一阵,也觉得这件事只能不了了之,不然闹起来,吃亏的终究是自己。
便抽噎着说道:“那你得答应我,这件事觉得不许传出去,即便是长乐姐姐和兕子也不能说,否则万一传到吾家郎君耳中去,必然大吵大闹,我还要不要活了?”
“行行行,我绝对守口如瓶,你就放心吧,说到底也不过是一场误会而已,想开了又算得什么事?左右都是自家人,便宜又没让外人占了…”
“哎呀,你还说?”
“好好好,不说,哈哈,瞧你那样儿,好像是个黄花大闺女似的,都是过来人,何必如此呢。”
好不容易将城阳公主安抚好了,高阳公主下地吹熄了蜡烛,抹黑钻进被窝,伸手搂住城阳公主,不知怎地,就想起刚才自己熟睡之时发生的事,手悄悄的在城阳公主胸脯掐了一下,悄声问道:“刚才他摸你哪儿了?是这儿么?”
“哎呀!你有完没完?再说我可恼了!”
“行吧,不问就不问,赶紧睡吧,困得要死呢。”
暗夜里,城阳公主纤手抓着被子,一双秀眸睁得大大的,看着漆黑一片的虚无,耳边听着高阳公主平稳纤细的呼吸,以及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胸腹之中却好似有什么蓬勃涌动,久久不能平息。
良久,察觉身边的高阳公主已经睡得沉了,微微翻了个身,被子里两条修长的紧紧绞在一起…
另一边,房俊去了厢房命人取来一床被子,熄了灯躺在床榻上,辗转反侧哪里睡得着?一闭眼就似乎鼻端又传来那清新诱人的香气,活动一下手掌,好似还残留着温软的触感…
娘咧!
小爷几时成了这等卑鄙龌蹉之徒?
难道当真如前世那些个毒鸡汤学者所言那般,所有人活着活着就都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模样?
真是见鬼了…
不知过了多久,昏昏沉沉的才睡过去。
不知何时陡然醒来,正眼看了看窗纸已经微微泛白,觉得睡意也消了不少,干脆直接起身,洗漱之后喊来仆人换了一套锦绣花缎的衣衫,戴上一个镶这翠玉的幞头,腰间又悬了一块羊脂白玉,用五彩璎珞坠着,若是手上再摇着一把描金折扇,活脱脱一个纨绔二世祖的经典造型…
出了门,外头不见天光,小雨虽然已经停了,可天上依旧布满浓密的乌云,空气中湿漉漉的似乎攥一把都能攥出水来,不知何时就会再降下雨水。
踩着湿漉漉的青石板来到前院,厨子早已经备好了各式各样的江南早点,桌上白粥热气腾腾,各式小菜色彩欲滴。
没多久魏王李泰便已经洗漱一新过来用膳,身后跟着的杜荷却是哈欠连天,见到房俊,揉了揉眼睛,抱怨道:“这江南风物景致倒是不错,就只是这空气里好似都带着水汽儿,躺在床榻上湿漉漉的,浑身难受半宿也睡不着,若是早知道城阳去寻了高阳谁在一处,某就应当昨夜去找你对付一宿,顺便说说话儿。”
房俊一阵心虚,干笑道:“那可要让你失望了,昨夜某躺下便熟睡过去,直至天亮方才醒来。来来来,殿下请坐,现暂且垫一垫肚子,稍后咱们苏州城里再好好的吃一顿。”
李泰大马金刀的坐下,也不多说,连喝了两碗白粥,津津有味的吃着小菜,然后方才放下碗筷,接过帕子抹了抹嘴巴,看着房俊与杜荷吃完,这才说道:“时候不早了,赶紧办正事要紧。”
“喏!”
房俊应了,紧接着三人出了偏厅,外头已经有马车候着,三人登上马车,在数百兵卒簇拥之下径直到了码头,岸边早已停泊了三艘战舰,下了马车登船,数百名由李泰的禁卫、房俊的亲兵、右屯卫劲卒以及习君买率领的水师兵卒组成的护卫力量分别登船,连带着裴行俭,起锚杨帆,顺着吴淞江向着下游驶去,到了长江又折而向西逆流而上。
得到了海虞镇附近,船队降帆减速,顺着望虞河溯流而上,直奔苏州。
望虞河乃是越过大夫范蠡所开凿,沟通长江与太湖,乃是重要的漕运水道,千余年来一直通航,不知多少物资由此进出苏州。
所幸近日阴雨,不少货船停运,故而水道上来往船只不多,战船逆水而上很快便抵达苏州城外。
弃船登陆,早有一队苏州郡兵等在此处,上前见礼,说是奉穆元佐之命前来迎接,已经备好车驾马匹,接诸人直奔苏州城。
李泰与杜荷登上马车,房俊则率领五百兵卒登上穆元佐备好的战马,蹄声隆隆向着苏州城奔去。
苏州郡兵看着这数百人的军队顶盔掼甲全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