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爱?
晋阳公主离得近,却也并未听得清楚,小公主秀美微蹙,亮闪闪的眸子盯着房俊,奇道:“姐夫念的是词还是赋?对仗好像不怎么工整啊,倚天剑是什么剑,杨过大侠又是谁?”
听到“辞赋”这般字眼,其余三位公主以及李泰、杜荷尽皆循声往来,李泰更是兴奋道:“二郎又有佳作问世?”
杜荷心说填词作诗这种事,岂能张口就来呢?即便心有所动有了灵感,那也总得细致推敲一番才行。
不过他刚刚目睹了房俊的霸气,连朝廷设置的水道关卡都毫不犹豫的冲过去,即便是潼关守将的坐船也敢撞碎,心里再是泛酸也服气得很,没敢说出什么鄙夷的话语。
房俊这才回过神,笑着掩饰道:“并非诗词歌赋,而是前些日子构思的一个话本,看着这风陵渡口一时心有所触,有了些灵感,稍后写出来,给殿下一观。”
晋阳公主顿时道:“我也要看!”
房俊笑道:“殿下有旨,微臣岂敢不尊?放心,话本写出来,第一个请殿下观赏,并诚挚邀请殿下予以斧正。”
晋阳公主笑意盈盈。
再是聪慧的小女孩儿,也很是在意这种“优先权”,似乎有了这等权力,便证明自己在别人心目当中高人一等,很是得意。
李泰有些失望,他这人最好读书,对于诗词歌赋也甚为着迷,一向钦佩房俊的才气,此刻听闻不过是一个话本,顿时使了兴趣。
那等坊市之间流传的玩意儿,岂能登得上大雅之堂?
反倒是几位公主眸光闪闪,很是在意。对于女子来说,固然有着如长乐公主这般向往文学之存在,但更多却是更喜欢哪种市里坊间的才子佳人的话本儿,本是身骄肉贵如坠牢笼,自然向往那种无拘无束的生活。
现实当中越是有着各种各样的束缚,潜意识里便越是想要挣脱这种命运,对于自己拥有的东西弃若敝履,反倒是对于自己没有的矢志追求…
至函谷关时,船舵靠岸稍作停留,既然船上载有几位公主前往江南游玩,这一路上风景优美之处自然要停驻片刻,领略一番。
房俊站在甲板上,手指着黄河南岸一片起伏蜿蜒的山岭,说道:“汉氏初都,在渭之涘,秦里其朔,实为咸阳,左有崤函重险、桃林之塞…东汉张衡《西京赋》中所谓之‘崤函重险’,便是指眼前之崤山,山中有川名为函谷,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古时黄河浪急,舟船通行不便,行军只能走陆路,由函谷至潼关这一带尽皆穿行于谷川之中,行路极难,函谷关西据高原,东临绝涧,南接秦岭,北塞黄河,函谷道乃是横贯东西之唯一通道,故而若想攻略关中,必先占据函谷关,乃兵家必争之地。”
几位公主遥望崇山峻岭、黄河滔滔,耳畔似乎萦绕着古时候的金戈铁马、沙场争鸣,书本上读来的东西自然无法得到亲眼目睹、身临其境的感触,一时间也不禁心旌摇曳,豪气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