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公主好奇的探头往后看看,黛眉顿时一蹙,不悦道:“这两个浑小子!”
房俊奇道:“谁?”
高阳公主道:“荆王叔最小的两个儿子,嚣张跋扈,最是讨厌。”
房俊一愣,荆王的儿子怎的出现在此地?他们也出城前往陇右不成?
正自琢磨着,忽闻外头一阵喧哗,先前那人笑嘻嘻道:“干什么这么紧张?吾兄弟二人恰逢路过,见识见识你家女眷是何等花容月貌,这也算不得什么吧?赶紧让开,否则小爷要发怒了!”
车厢内,夫妻三人面面相觑。
继而,高阳公主倏地展颜一笑,直笑弯了腰,喘着气道:“真真是稀奇,您房二郎可是长安城里纨绔地痞的祖宗,专门干这种劫道的活计,今日居然有人前来劫您的道,这是不是大水冲了龙王面,一家人不认一家人?”
萧淑儿没见过房俊纨绔棒槌的时候什么样子,但整日里耳濡目染,早知道这位如今位高权重的郎君当年那可是长安城中一害,嚣张跋扈恣无忌惮,眼下面对别家纨绔子弟挑衅生事一副目瞪口呆不敢置信的模样,着实令人发笑。
房俊以手抚额,无奈叹气,便往窗子边上挪了挪,伸手掀开了车帘。
高阳公主急忙抓住他一只胳膊,叮嘱道:“荆王叔最是宠爱这两个小子,平素骄纵惯了的,你斥责他们几句也就罢了,否则闹起来荆王叔又去父皇面前哭诉,父皇也只能责罚于你。”
房俊颔首道:“殿下放心,咱们今日出城乃是游玩散心,谁稀罕跟他们置气?”
外头吵闹声并未消散,荆王的儿子不知这是谁家的马车,被挡了道路一时间心中有气,便上前无理取闹出出气,颐指气使毫不客气。可随行的兵卒皆是房俊麾下悍卒,各个忠心耿耿愿意为房俊赴汤蹈火,又岂能畏惧两个少年?
就算是你俩是亲王,想要亵渎咱们二郎的夫人也不行啊!
更何况二郎就在车里坐着呢…
亲兵将两位小郡王拦住,上前在马上施礼,客气道:“此乃房府的马车,吾家二郎与高阳殿下正在车中,二位还是速速让开,莫要惊扰了吾家主人才好。”
话说得客气,但左右兵卒尽皆手摁刀柄,瞪大眼睛注视着周围所有人的一举一动,毕竟此次出行的风险事先已经尽知,可没谁说过宗室子弟就没有危险,所有胆敢靠近马车的人,都必须严加防范,若发现有暴起伤人之意图,那就务必先下手为强。
两位荆王府的小郡王愣了愣,紧接着便吓了一跳。
他们本来急着赶路,被人挡了路因而心浮气躁,想要上前找麻烦出出气,此刻才发现这哪里是找麻烦?简直就是一头撞在麻烦上!
居然是房俊的马车…
两人刚才颐指气使嚣张至极的模样瞬间收敛,毕竟虽然因为父亲的缘故深恨房俊,却也知道双方的实力对比落差太大,即便父亲在此可不能将房俊如何,何况是他们俩?
心虚气馁,两兄弟赶紧说道:“原来高阳殿下也在,那可当真是误会了…都愣着干嘛?别耽搁了殿下赶路,吾兄弟这就走开!”
说着,两人调转马头,呼喝着自己的亲随,就待要赶紧撤离险地。
就在这时,房俊撩开车帘从车内探出头来,吆喝了一嗓子:“你们两个往哪走?赶紧给某过来!”
两兄弟骑在马上,齐齐的打了个激灵…
过去?傻子才过去!
谁不知道房二是个棒槌,连亲王都敢打,自己哥俩刚才那么嚣张,这会儿到了房俊跟前还不得往死里打一顿?
两兄弟互视一眼,一声不吭,一拽马缰就待赶紧逃离现场,却发现左右房俊的亲兵“呼啦”一声便围了上来,将他们两兄弟以及十几个亲随团团围住。
“吾家二郎有情,二位,请吧!”
亲兵们虎视眈眈,两兄弟噤若寒蝉,只得翻身下马,亦步亦趋的来到马车前,揖手失礼,道:“小弟见过高阳殿下,见过房少保。”
只有房俊露头,听得到车厢里传出一声娇哼,显然高阳公主很是不爽,这令两兄弟心中一紧。
不仅房俊是个棒槌,那高阳公主也不是个好惹的主儿,虽然生母早丧在后宫没什么地位,但皇帝对其宠溺非常,丝毫不逊色于那些个母族显赫的皇子公主,如今嫁到房家更是水涨船高,太子、魏王、吴王等等数位亲王更是对其宠爱,在诸位公主当中早已是排在前几位的存在。
关键这位也是个刁蛮的性子,若是没完没了,他们两兄弟怕是不好收场。堂姐弟之间发生点冲突,受了欺负,就连个告状的地方都没有…
房俊微微颔首,面上不见息怒,淡然道:“刚才某听闻,有人要见见某的家眷,不知是否当真?”
“没有没有!”
哥俩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般,矢口否认:“绝对没有的事儿!”
房俊哦了一声,奇道:“难道是某上了年纪,眼花耳背,听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