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已为人妇,但到底不过是二八年华的妙龄,公然讨论房中之事令她羞不可抑,此刻连耳尖都已经红透。不过心中想想,却也觉得侍女的话其实很有道理。
女人不过是附庸而已,再是身份尊贵,自身其实也并无价值。
女人的价值,唯有子女而已。
房侩别之际,萧淑儿身子稍有不适,一度以为有孕在身,结果郎中诊脉之后否认了,令她好一阵失望。
现在府中上下因为萧嗣业之事对她颇有怨言,更多是因为她在房家只是顶了一个妾室的身份,有若无根讣。
若是诞下子女,则全然不同。
那时候她才不再是萧家闺女,而是房家媳妇 晚上就寝之后,好生研究一番那画册?
总归是要多学几个招式,待到郎君回来,也好让他惊喜一番。
萧淑儿红着脸,遗唇儿,眼神恍惚的想着 一桌小菜,一壶老酒。
高履行与高季辅相对而坐,叔侄二人推杯换盏,气氛却未有欢快,只有低沉压抑。
从京兆府衙门出来,高履行并未返回家中。
高士廉自从丘行恭当众“反叛”依附长孙无忌之后,给高士廉的声望以及心理待到的打击极其严重。不仅使得他多年构建的声望暴跌,亦使得他在至亲之人背叛之后心灰意懒,再也无意朝政,整日里宅在府中养鱼浇花,优哉游哉。
这令高履行很是失望。
在他看来,从哪里跌倒就要从哪里爬起来,依着皇帝对于高士廉的尊敬倚重,只要高士廉稍稍表露一丝愿意重归朝堂的意愿,皇帝必然一道圣旨将之起复~子之位未必便如同看上去那般稳如泰山,或许只要小的推动一下,皇帝易储之心再起,未来如何,谁登大宝,未为可知 若是那般,又何来马周这等太子之鹰犬狠狠的剥了高家的脸面?
“二叔,有何打算?”
高履行闷了一盏酒,夹了一口鱼肉送入口中,问道。
高季辅自然知道高履行此问的真正含义,叹息一声,无奈道:“非是叔父愿意投闲置散,可是如今叔父举步维艰,官钞上顶红踩黑,纵然是想要有所作为,区区一个吏部侍郎又有什么分量?”
当初距离吏部侍郎仅止一步之遥,眼瞅着就要成为六部尚书之一,却生生被李道宗给顶了下来,令人扼腕。
不仅如此,官钞上想要前进一步难如登天,可是这一步没上去,那可就不是原地踏步的事情了。
李道宗一上台,立即将吏部原本的官员整肃一遍,各个职位尽皆安插了自己的人手,将整个吏部衙门牢牢掌控。高季辅虽然因为身后有着高家背景没有什么调动,依旧坐在吏部侍郎的位置上,可是谁还会看他的眼色?
日子过得甭提多憋屈了。
高履行给高季辅的酒盏中斟满酒,状似无意道:“叔父正值春秋,难道就这么一蹶不振,怀才而不遇,被小人欺压、嘲讽,憋屈的混日子直至终老?随波逐流,和光同尘,这可不是吾高家人的作风。”
高季辅先是一叹,继而一愣,抬头盯着高履行,低声问道:“贤侄可是有何章程?不妨说出来,让叔父斟酌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