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府。
李二陛下虽然将晋王李治圈禁起来,不过更多是名义上的形式,除去不准晋王出府之外,若是有人至亲前来探望,并不禁止。
当然,长孙无忌这样的外戚是绝对禁止见面的…
晋王府的花厅内,四周布满绿植,门窗敞开,清凉的微风自厅中悠悠吹过,带着花草树木的芬芳,凉爽宜人。
太子、晋王、房俊正围坐一处,桌上摆置着几样精致的小菜,一旁的木桶里盛满冰块,镇着一坛产自西域的葡萄酿。
三人推杯换盏,气氛融洽。
房俊饮了一杯酒,甘甜清冽的葡萄酿经过冰块这么一镇,清凉沁脾,又夹了一块芙蓉糕放在嘴里咀嚼几下,问道:“听闻晋王妃已有身孕?”
李治点点头,一脸青涩秀气,却已然将要为人父。
房俊嗯了一声,随口道:“等到孩子诞生,微臣备一份厚礼。”
李治精神一震:“有多厚?”
房俊道:“那得看是男孩还是女孩啊,礼物肯定不一样。至于价值…说一句无价之宝,想来不会让殿下认为是夸张。”
“那我可记住了,到时候若是姐夫你食言,我必不与你干休!”
“这话说的,姐夫我是差钱的人?最近南洋那边很是得了几件宝贝,回头我去挑一挑,肯定不让你失望就是…诶?不对啊,我这是送给侄子侄女的礼物,你满不满意有个毛的关系?”
李治翻了翻白眼:“小孩子刚生下来懂个甚?我这当爹的自然要给他们把把关,免得被你这个棒槌给糊弄过去。”
房俊不爽道:“我是那样的人?”
李治哼了一声:“是。”
房俊指指他,无语。
不知为何,原本两人的关系并不算是十分亲密,当初李治与晋阳成天呆在一起,但是比起房俊与晋阳的关系,简直不可同日而语。但是到了李治被圈禁之后,房俊偶尔过府来探望,送点礼物,坐下来随意聊一聊,彼此之间反倒愈发投契。
而李治经过了圈禁之处的惊恐彷徨,也慢慢平复下来。
事已至此,除了修心养性,喋喋不休满腹怨气又有何用?
只恨自己未能识破长孙无忌的阴谋,被当了一回靶子…
太子不满道:“二郎何必厚此薄彼?上月孤的闺女出生,你也不过是送了一些南洋的龙涎香,远远谈不上价值连城吧?”
房俊翻个白眼,道:“您也好意思?您是大舅哥啊,大舅哥就应当时不时的给妹夫好处,怎么能好意思跟妹夫要礼物呢?传出去让人笑掉大牙,您不嫌丢人?稚奴不同,他是小舅子啊,就算我不给,小舅子看上姐夫家里的东西,那还不是想拿就拿?”
太子气得不轻,却又不得不承认房俊的话有道理。
李治眼睛眯了眯,瞅了一眼房俊,心想你就吹吧,小舅子看上姐夫家里的东西想拿就拿?呵呵,我倒是看上了你家那武娘子,别说自己去拿,我要是敢开口给你要,你还不得把我腿打折了…
这么一想,武娘子的千娇百媚如花玉容又浮现眼前,可叹佳人已做人妇,却是有缘相识无缘连理,不由幽幽一叹…
三人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前厅忽然一阵喧哗,一个王府内侍小跑进来,急声道:“殿下,大事不好,魏王殿下闯进来了!”
李治顿时一喜:“青雀哥哥回京了?”
继而反应过来,自己这王府,魏王自然是想来就来,为何用了一个“闯”字?
当即便怒叱道:“混账!魏王乃是本王胞兄,前来府中何须通禀?尔等居然敢拦着魏王,想死了不成?”
那内侍吓得跪在地上,告饶道:“殿下息怒,非是吾等胆敢阻拦魏王,实在是魏王到了府门,一言不发,怒气冲冲的就进来了,吾等实在是来不及禀告…”
房俊在一旁插话道:“稚奴你何时得罪了魏王?”
李治一头雾水:“我这被圈禁一段时日了,连府门都不能出,青雀哥哥又远在西域,哪里会得罪他?”
正说着,便见到门口处闯进来一群人,为首一人正是虽然瘦了一圈儿却依旧“体魄肥硕”的魏王李泰…
晋王府的禁卫拦在身前,脸孔涨得通红,高声道:“殿下想要见吾家王爷,自请入内便是,何故带着亲卫硬闯?”
虽然魏王乃是晋王兄长,可他身为晋王府的禁卫,职责便是护佑晋王之安危,被魏王这般硬闯,便是严重的失职。
李泰飞起一脚便将这名禁卫踢个跟头,骂道:“尔不过一介家奴,亦敢阻拦本王?”
那禁卫不敢还手,羞愤欲死。
李治连忙起身,高声道:“都速速退下!”
然后冲李泰施礼道:“青雀哥哥几时返回长安的?小弟被父皇圈禁府中,未能出城相迎,还望哥哥见谅!”
谁知李泰却是瞅都不瞅他他,就连太子都视如不见,两眼怒视房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