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策马踹飞了院门,纵马进入院中,身后的家将部曲早已齐齐策动战马随着他身后杀了进去,见到廊前歇憩的兵卒,纷纷两眼冒光,挥舞着马鞭嗷嗷叫着就冲了上去!
虽然跟随房俊历经多次以弱胜强、以寡击众的大胜,可是能够以众凌寡、以多欺少,谁特么不兴奋?
房俊也兴奋莫名,再是稳重的男人在面对这等情形的时候亦会豪兴大发,更何况是从来不怕事儿大的房俊?
当即大叫一声:“不要伤了性命,给老子狠狠的打!”
这些来自辽东的兵卒固然勇猛善战,可是事起突然猝不及防,加之正在院内歇憩手无寸铁,又是以寡敌众劣势太过明显,如何能是如狼似虎的房家部曲之对手?
仅仅一个照面,辽东兵卒就被打趴下一片…
然后内堂门口便传来周道务又惊又怒的呼喝。
“什么人?胆敢太岁头上动土,活得不耐烦…哎呀!”
却是刚一冒头便被房俊猛力掷过去的马鞭打在脸上,前不久才被天街的青石街面摩擦得伤痕累累的面部再遭重创,顿时惨叫一声,没等看清楚院内的情形,便疼得捂住了脸。
继而耳中脚步杂乱,一群人大呼小叫的就冲着自己冲了过来,然后便是一顿雨点一边的拳打脚踢…
神龙殿里,李二陛下看着面前低头不语的房俊,以及鼻青脸肿满脸血渍斑斑的周道务,气得鼻孔粗大,一股邪火憋在胸口,说不出话来。
这也不过就是一眨眼的功夫,怎地就将人打成这样?
他瞪着房俊,结果这厮低眉垂眼一脸乖巧,气得李二陛下鼻子冒烟儿…
谁特么再被你这副卖拐讨好的神情欺骗,谁特么是孙子!
周道务也不擦脸上的血渍,跪在李二陛下面前,哭丧着脸道:“陛下,给微臣做主…微臣眼见房侍郎心怀怨愤,不欲与他争执,故而躲到城外的驿站,却不料这厮居然追上门来,将微臣以及麾下兵卒一顿好打…朗朗乾坤,国法何在?请陛下治房俊之罪!”
他是当真委屈得要死!
火急火燎的自北疆返回长安,好死不死的就碰上房俊,当着满城百姓的面前将脸皮丢个干净,结果自己避往城外驿站还得被这个棒槌追上门来…
他就纳了闷儿了,自己与房俊其实并无太多交集,难道就当年打架之事便记恨至今?
话说就算是那次太极宫里打架,吃亏的也是自己,就算要记恨也是自己记恨房俊才对呀…
这特么还有天理么?!
李二陛下比他更怒!
狠狠的瞪着房俊,心说你特么是属疯狗的么,逮着人咬上去就不松口,非得把人要死了才罢休?前几日他驳斥了韦贵妃为韦义方求情,虽然因为种种顾虑没有处置韦义方,心中却着实对韦贵妃以及韦家极其不待见,一想到待会儿韦贵妃哭哭啼啼跑到自己寝宫对自己哭诉,李二陛下就一阵阵脑仁儿疼,肝火越发旺盛!
怒从心头起,就待命禁卫将房俊退出去重重的打上个十板子,不打得这棒槌鬼哭狼嚎破开肉绽,如何消得了他心头之恨?
然而眼尾扫见房俊略显平静的神情,李二陛下顿觉诧异…
难不成其中还有隐情?
这么一想,愈发觉得必然是有其他缘故,否则房俊就算再是棒槌,仅仅是因为觉得自己偏袒便要报复周道务,更没道理非得要撵着周道务直至城外的驿站,亦要大打出手将其狠揍一顿…
心中疑惑顿生,瞅了一眼狼狈不堪的周道务,略一沉吟,对他说道:“此事朕自有主张,尔身负边关稳定重任,不可疏于职守,此次擅自回京,因为事出有因,朕不做追究,速速返回北疆去吧,定要严格操练兵卒、注意高句丽动向,若干轻忽慢待,朕绝不轻饶!”
周道务心说您这偏心也偏得没边儿了吧?
都是您的女婿,我被打成这样儿了都,结果您一句“自有主张”就把我给大发了?
可是他对李二陛下敬畏甚深,哪怕心中有所不满,亦不敢表露半分,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道:“微臣遵旨,这就起身返回北疆。”
走出大殿,周道务满心颓丧。
这一身的伤,却是连在京中疗养几日都不行,还得风尘仆仆千山万水的赶回边疆…
自己特么找谁惹谁了?!
李二陛下自己都不知道,他的一番做法惹得两个女婿尽皆不满,皆认为他在偏袒另外一个,从而心生不满…
待到周道务走出大殿,李二陛下方才面色阴沉,冷声道:“说说吧,这般胡闹行事,到底所谓何来?”
他相信房俊有不得不狠揍周道务的理由。
房俊抿了抿嘴,道:“微臣看他不爽!”
李二陛下差点气笑了!
看他不爽就揍他?
这特么什么理由?!
“混账!看周道务不爽就要追着揍人家?你看赵国公不爽,